65.番外_太太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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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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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每個男人心裏都有一道珍珠翡翠白玉湯,因為記憶太久遠,又最終沒得到,這湯在回憶裏不斷升華,桌上無論是山珍海味還是家常便飯都被這道想象中的菜襯得食之無味,實際上真再嚐到了,也不過是普通的青菜豆腐湯,味道不過爾爾。嚐到了或許能死心,但嚐不到,那滋味隻能無止境地拔高和升華……尋常的青菜豆腐尚且能引發如此暴烈的熱情,如果真是稀世奇珍,那能量實在難以估計。

  鍾汀在評價同性時也是十分客觀的,她並不認為歐陽是道普通的青菜豆腐。

  電子屏上最醒目的是香辣蟹,這時節螃蟹剛上市。

  不過路肖維隻要了一碗麵,今天是他生日。

  鍾汀仔細盯著那碗麵看,上麵的醬牛肉都要把麵給蓋住了,大概是大廚特意給老板的加餐,以表忠心。不過這忠心表得並不到位,她看到路肖維拿筷子輕輕把牛肉撥到一邊,他不怎麽愛吃牛肉。他手指很長,偏偏拿筷子又拿得遠,吃起東西來顯得十分漫不經心。

  心有靈犀一點通,鍾汀看著歐陽碗裏的麵,也不得不苦笑了一下。

  為什麽采訪一定挑這一天呢?大概也許可能是湊巧吧。

  她十分感謝直播裏沒有出現給路肖維過生日的戲碼,她看過幾期《清談》,有一次正好碰到了采訪嘉賓生日,訪談接近尾聲的時候,工作人員推來了一個雙層蛋糕,歐陽幫忙給切了,主持人和嘉賓一起把蛋糕分給台下的前排觀眾,那時還是棚錄,節目比現在要火不少。

  直播一點結束。下午四點鍾,舒苑打來電話給鍾汀報喜,路肖維在訪談裏有十四次提到她,辦公室裏還擺了他倆的合影。作為旁觀者,舒苑和當期的小編導親眼看著歐陽的笑容越來越僵硬。

  鍾汀不得不歎服路總的行動力。

  馬上要過節,院裏給教工每人發了份節禮,這禮物保持了史院一直以來的清貧作風,一盒四塊月餅,還有一廂國光蘋果。

  鍾汀去院團委領東西的時候正巧碰上陳漁,兩人一塊感慨了下史院艱苦樸素的傳統。

  因為倆人住同一個小區,鍾汀蹭了個順風車。

  “你這些天是不是一直騎共享單車啊?”

  “哦。”鍾汀說完又補充了句,“騎車挺鍛煉身體的。”

  這是事實,她並沒說謊。

  “那家滇菜館開業打折,今天要不要去?”

  “改天我請你啊,今兒路肖維生日,我得回去給他做飯。”

  鍾汀和路肖維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連名帶姓地稱呼彼此,有一種同班同學的親切感。

  “叫上他一起去唄。”

  “我覺得他應該可能也許不太樂意。”

  “我有時候覺得你太慣著他了。你不知道,有些男人就是賤,你越慣著他吧,他越不拿你當回事兒……”

  “有些男人裏真不包括他。”

  “你趕快忘記這話,全當我沒說。”

  “您剛才說什麽來著?”

  鍾汀估摸著路肖維今天會早回家,她一進門便圍上圍裙著急忙慌地做起飯來。早上她買了十個橙子,個兒大,熟透了,也不酸,她把橙子用三角刀一個個地截頂,把果肉剜出來,放在白瓷盤裏,接著又把收拾好的蟹肉裝在橙子甕中,拿蓋兒蓋上。講究的大廚隻吃蟹鼇,她沒這麽奢侈,把蟹腳蟹黃都弄了出來。蒸鍋裏的水是用黃酒和米醋調好的,那比例她試了幾次才掌握好。

  剜出的果肉她也沒浪費,全都榨了汁,她喝了一口,確實不酸。

  她家客廳裏的鍾是從地攤上淘來的自鳴鍾,用玻璃罩子罩著。自鳴鍾敲到九點的時候,路肖維還沒回來。麵條已經擀好了擎等著下鍋了,蛋糕正放在烤箱裏烤。

  鍾汀怕他有事兒,給他發了條微信,問他幾點回家吃飯。

  不一會兒他打來了電話,“我吃了,你不用等我了,早點兒休息。”

  “你十二點之前能回來嗎?”

  “應該回不來了。”

  鍾汀本想問他吃麵條了沒,可馬上又想到他在中午同歐陽一起吃了。

  自鳴鍾敲到十二點的時候,鍾汀正坐在桌前吃麵,麵條是一根的長壽麵,第三聲鍾響時,她突然愣了神,那根麵被她給咬斷了。長壽麵是不能咬斷的。不過她不是壽星,倒也無所謂。

  她取出了一根長柄火柴,火柴與盒子發生碰觸,嘩地響了一聲,冒出藍色的光,接著那火光便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

  也好,他不吃也好,蛋糕上的噴花沒噴好,她還怕他回來笑話他呢。

  唯一可惜的是今早沒把生日禮物送給他,過了那天好像就不可以說是生日禮物了。

  那張畫她幾年前就開始畫,一直沒畫好,前幾天好不容易才畫出了個樣子。

  她照著《thekid》的海報畫的,畫上卓別林和他影片中的兒子坐在門檻上,那個小孩子穿燈芯絨的破爛吊帶褲,毛衣和帽子大抵也是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不過因為是兩個人,所以也並不顯得怎麽可憐。

  她拚命吞咽蛋糕的時候,又想到了十二年前,為了給他準備禮物,她忙了一個星期。

  路肖維十七歲生日那天,她送給了他一個手工錢包,自己買皮子釘得,她還把他名字的首字母縫了上去,沒多久,他的錢包就丟了,裏麵還有不少錢。

  在此之前他總是把鈔票隨意地塞在褲子口袋裏。鍾汀說你這樣把錢丟了怎麽辦。他倒不以為然,丟了就會有人撿到,依然會在市場上流通啊,由於他的語氣太過理所應當,她險些被他說服了。

  如果她不送他錢包,他未必會把錢丟得這麽徹底。

  雞蛋不應該放在一個籃子裏,錢也未必要全都放到錢包裏。

  她自以為對他好,也未必是好。

  鍾汀哭笑不得,虧他想得出來,要她給描述他倆恩愛的肉麻文章潤色。

  她隱約覺得舒苑還要有下文,便抻了抻她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別的了,舒苑當然不會聽她的,“《清談》那邊的編導跟我對了初版台本,我跟他們講,至少有一part要講路總的家庭生活,兩人的婚姻生活是如何幸福,妻子是如何支持了他的事業,多麽賢良淑德。你說以前節目總要問嘉賓的家庭情況,有妻否,妻子姓甚名誰?有子否?是兒是女?怎麽到了路總這兒都省略了?不知道廣大少女及婦女最關注的就是這個嗎?不問這個怎麽提高收視率?就算改版也不能將這一優良傳統給舍棄了啊。”

  舒苑是家中長女,對待朋友也有一種大姐似的豪爽,她信奉朋友如手足如衣服,都是不能舍棄的,哪個女人可以不要衣服呢?而男人於她隻是可以剪掉的頭發和指甲,沒了總會再生出來。她熱愛為朋友打抱不平,在她看來,鍾汀拒絕她的好意隻不過是不好意思罷了。鍾汀不開口,她必須開口。她從不怕得罪老板,上一份工作她沒少和主編拍桌子,這年頭又不講究賣身為奴,路遇的待遇雖好,但換一份也未必會差,總之不會餓死。

  她本以為自家老板會麵露不滿,沒想到卻聽他說,“你這個意見很好,下周去填一份調薪申請單。”

  “加薪那行您覺得我填多少合適?”舒苑下意識地問道。

  “你看著辦。”

  舒苑翻了個白眼,你看著辦這四個字實在是太玄了,寫少了不甘心,寫多了人家嫌你獅子大開口,幹脆不給你了。她還想繼續說,卻被鍾汀遞過的栗子堵住了嘴。

  接下來,她每當要開口的時候,鍾汀便往她嘴裏塞已經剝好的栗子,到最後她幹脆一邊拒絕一邊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

  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到底讓舒苑抓住了開口的機會,“路總,今天我表弟問我破鏡怎麽重圓……”

  她還沒說完,鍾汀馬上往她嘴裏塞了個栗子,“這個挺甜的。”

  這一幕被路肖維從後視鏡裏捕捉到,“鍾汀,栗子再多你也不能讓人老吃啊?”

  舒苑把栗子嚼完,接著說道,“我是一個文科生,物理學得不太好,不過我記得當時上課的時候老師講,鏡子破裂處的距離遠遠大於分子作用力的範圍,破鏡是不能重圓的。不知道您有什麽辦法?”

  “用原先的碎玻璃重新再熔一個鏡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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