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一阵,县上最大的茶叶公司参加海城茶博会获了大奖，老总是武陵人，给村里捐了一批康乐健身器材。村委会办公楼后面的休闲小广场,这两天在施工安装。
连带铲了之前这里缺一角那里烂一块的仿石材路面砖，全部改成沥青路。
魏义海站的位置,那些坑坑洼洼的砖刚被撬走，水泥沙子堆在旁边，地面搭着一溜木板铁板勉强能走。
许笳顺着贾桂兰的视线看过去,魏义海眼眸里的光比那冬天叠差下面的潭水还要寒。
再看贾桂兰，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萎靡了,似乎被水泥钉给打进了脚下的地面。
“许干部，那个……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待会儿煤场要送煤过来。”
贾桂兰忙不迭地迈脚，许笳视线回到布告栏下面时，妇女人已经走到那个斜坡。
有几个来广场嬉闹，骑着扭扭车的小孩子顺着斜坡往下冲,贾桂兰低着头走路,耳边那一道又一道的木板、铁板摩擦声，搅得她心烦意乱。
许笳远远地看了眼,摇了摇头。
走到扶贫大队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许笳的手机响了。屏幕是一串本地号码，来点铃音跳跃,她未来得及看来电人姓名,便迅速接起来。
“喂？”许笳连问了三声,电话那端静悄悄的，听筒里面风的声音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拿开手机，再次确认了号码,尾号8320，联系人魏总，是魏卓然的电话。
“魏总，你找我？”周围小孩子在奔跑追逐，许笳找到了安静的地方。
等了两秒钟后，魏卓然终于说话，语气惯有的冷道：“你在哪里？”
许笳扫过对面墙上红色的宣传标语，“村委会这里。”，想了想她问：“魏总，你找我？”
最近一直都在忙建档立卡、贫困户入户调查这件些事，处理骆书记交代的事情比较多。他那件事暂时搁下来，但也不是说一点进度也没有。
电话这边就感觉到了魏卓然丝丝不满的情绪，许笳不由得捏了两下太阳穴。
“魏总，我已经联络了农科所的教授，教授最近带着学生去了甘肃。”
许笳解释着，电话那端没做声。
那几个小孩子嘻嘻哈哈，手里拿着玩具枪，脚踩轮滑鞋，两个小一点的扭扭车骑得飞快，不断地碾过身后的路面。
许笳握着手机，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提着，背后又闹腾得厉害，有那么点烦躁。
“你是不是穿了一件香槟色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笳：“？”
她感觉这声音很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袖口，没错。她衬衫的颜色是浅浅的香槟。
耳边呼啦呼啦，孩子们欢笑打闹，奔跑嬉戏。
一道高而冷的身影向她的方向走来后，背后忽然变得安静，孩子们作鸟兽散，跑到另外的一块地方去玩了。
许笳注意到他们手里都捏着满满一把糖果，有些是金箔纸包成各种形状的巧克力，有些是颜色鲜艳的棒棒糖。
背后有风拂来，吹起她的薄衣。
许笳微微侧身，魏卓然走向了她。
他穿着中长款的黑色风衣，卡其色休闲裤，复古英伦鞋。
一张深邃的脸，格外立体，他徐徐走来，阳光给他镀了层柔光。
许笳没想到，他会来这里找她。
魏卓然走近，许笳褪掉脸上莫名的热，做出邀请的动作，“魏总有事找我，咱到那边的办公室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不为所动，手放在衣服外面的兜里，睨着她看。
眼眸里闪烁出来的暗芒，许笳看得有些发毛。
不等魏卓然开口，她又道：“魏总，这里讲也行。”
她将通过科长陈秀娥牵线搭桥联系上的教授，给她发过来的资料事，以及教授动身去甘肃田野调查的动向一一告诉魏卓然。
想起教授朋友圈分享的最新地理坐标，以及偶尔透露出来的行踪，许笳道：“魏总，陈教授估计最迟下个月月中就回来。他一回西安，我就登门拜访。”
魏卓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过那表情以及淡的像一块没上颜料的布，他点点头，往许笳面前走了两步。
“做的不错。”
许笳：“……”
他是在肯定工作进度，可语气听着不对劲。扶贫队的工作质量，做事效率还需要质疑吗。
未免有点傲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笳脸上挂着笑，挤出灿烂的阳光，客气地说：“为魏总办事，我们总得多上点心，不是吗？”
“那点了火呢？”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许笳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跟我来。”魏卓然手从兜里拿出来，眉毛微挑，看着她说。
许笳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便说：“魏总还有事情谈的话，咱去办公室那里。”
魏卓然勾着唇，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许笳和那眼神一碰，脸上涌来热意，好在有风徐徐吹来，掩住了这些颜色。
男人没回应她的话，两人之间的空气有些潮湿。
过了大概七八秒，魏卓然从风衣底下拿出一袋东西，包装袋上写着英文字母，印的图片是一只卡通猫。
“顺路买了点东西带给它。”
魏卓然指的，自然是那夜他们带回来的可怜小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许笳侧过身，看了眼办公室，“我还要上班。”
魏卓然轻笑，迈脚越过许笳，向村委会办公楼那里走，背对着许笳挥手道：“就说陪我进山，看林下参的培育基地。”
看着那道背影，许笳甚至连回绝的话也不会说了。
这样真的好吗？
正左右两难，周游打来电话，告诉她下午他要和骆书记去大槐树村一趟，需要她也去，顺便带上相机。
一般拍摄宣传照片之类的，用的都是她带的相机，前几天用了拿回家里换电池，索性先回趟家，取了机器再赶过去。
走到村委会不远处，那栋扎眼的二层小洋楼前面。魏卓然和许笳一起停下。
耳边是村支书肖长乐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魏总，许干部，你俩这是打哪里去呀？”
许笳抬眸转身看，肖长乐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是一对夫妻，魏义海和贾桂兰。男的表情微妙，女的和许笳眼神碰了碰，身子凑到丈夫肩膀，脸上没有笑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卓然侧过身，正对着台阶一边那尊石狮子，冷冷地看着台阶上面的三人，轻笑出声，“支书日理万机，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一些事吧。”
肖长乐踱步下了台阶，眼神扫过二人，阴阳怪气地说：“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不过为了村里的事，我可以忍，容你在我面前嚣张。”
顿了顿，肖长乐叹口气又说：“我就后悔一件事，前几年喝了你二两酒，让你承包了那些地。”
魏卓然抱着胳膊，打量肖长乐，悠悠地说：“所以，支书到底想说什么？”
肖长乐和魏义海对了对眼神，走回到台阶上，沉着脸说：“峡河后山那片林子，你二伯志在必得。你想拿地，得先过了我这关。”
这时，魏义海变得激动，他迈开脚，下了台阶。十分吃力的样子。
许笳注意到，他黑色外套的袖口下面，藏了一截齐腰的拐杖。
慢慢踱步走到魏卓然面前，眼神比锋利的刀子还要尖锐。
“老三，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魏义海抖着嗓子，拐杖狠狠地拄在水泥地砖，碰撞出刺耳的声响，“那十亩地你不匀给我也就算了，后山那片林子，有我一面坡，你费尽心思想拿地，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林下参，想和我争，我这回还真就和你争到底！一寸也不让。”
“要不是你。”魏义海的嗓子眼往外窜火，他扫过许笳，火苗仿佛能让空气瞬间爆燃，“还有你。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怎么会被我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义海气得发抖，连续咳嗽了七八声，贾桂兰匆匆来到他旁边，替他拍背。被他一拐杖赶到旁边。
魏义海看了眼自家媳妇，眼神死死地定在许笳身上，“这年头，我是看不懂了。炕头上的那点事，也要明里暗里掺和一脚。劝和离？也不怕缺德事做多了，走夜路鬼摸脑壳。”
贾桂兰的头几乎要贴着衣领子了，试了两下去拉丈夫的袖口，被男人眼神瞪了回去。
许笳料想的不错，她倒成了内外不是人。不过，对这个结果她早有心理建设。
她莞尔一笑，看着这对夫妻，“就喜欢义海叔这直肠子，你讲的没错，婶子是向我抱怨你逼着他画押离婚，我也劝她实在过不下去和离了也不是不能过。你现在说我多管闲事，我认了。我知道一个理儿，家和万事兴旺。兴的是一张嘴编不出两道瞎话的人，旺的是那些真正劲往一处使的人。”
“像叔叔婶婶这样一致对外，心却隔着十丈远的，还能将家真正搞兴旺的，我是没瞧见。”
许笳笑了笑自嘲般地说：“我不是医生，抓不了药，收治不了病人。可我怎么觉得，叔叔婶婶需要看的也并非那些疑难杂症，而是……”
许笳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脸上漾开春风般的笑。
“你……”一根沉而锐的酸枝木拐杖高高扬起，落向许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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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铲了之前这里缺一角那里烂一块的仿石材路面砖，全部改成沥青路。
魏义海站的位置,那些坑坑洼洼的砖刚被撬走，水泥沙子堆在旁边，地面搭着一溜木板铁板勉强能走。
许笳顺着贾桂兰的视线看过去,魏义海眼眸里的光比那冬天叠差下面的潭水还要寒。
再看贾桂兰，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萎靡了,似乎被水泥钉给打进了脚下的地面。
“许干部，那个……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待会儿煤场要送煤过来。”
贾桂兰忙不迭地迈脚，许笳视线回到布告栏下面时，妇女人已经走到那个斜坡。
有几个来广场嬉闹，骑着扭扭车的小孩子顺着斜坡往下冲,贾桂兰低着头走路,耳边那一道又一道的木板、铁板摩擦声，搅得她心烦意乱。
许笳远远地看了眼,摇了摇头。
走到扶贫大队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许笳的手机响了。屏幕是一串本地号码，来点铃音跳跃,她未来得及看来电人姓名,便迅速接起来。
“喂？”许笳连问了三声,电话那端静悄悄的，听筒里面风的声音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拿开手机，再次确认了号码,尾号8320，联系人魏总，是魏卓然的电话。
“魏总，你找我？”周围小孩子在奔跑追逐，许笳找到了安静的地方。
等了两秒钟后，魏卓然终于说话，语气惯有的冷道：“你在哪里？”
许笳扫过对面墙上红色的宣传标语，“村委会这里。”，想了想她问：“魏总，你找我？”
最近一直都在忙建档立卡、贫困户入户调查这件些事，处理骆书记交代的事情比较多。他那件事暂时搁下来，但也不是说一点进度也没有。
电话这边就感觉到了魏卓然丝丝不满的情绪，许笳不由得捏了两下太阳穴。
“魏总，我已经联络了农科所的教授，教授最近带着学生去了甘肃。”
许笳解释着，电话那端没做声。
那几个小孩子嘻嘻哈哈，手里拿着玩具枪，脚踩轮滑鞋，两个小一点的扭扭车骑得飞快，不断地碾过身后的路面。
许笳握着手机，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提着，背后又闹腾得厉害，有那么点烦躁。
“你是不是穿了一件香槟色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笳：“？”
她感觉这声音很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袖口，没错。她衬衫的颜色是浅浅的香槟。
耳边呼啦呼啦，孩子们欢笑打闹，奔跑嬉戏。
一道高而冷的身影向她的方向走来后，背后忽然变得安静，孩子们作鸟兽散，跑到另外的一块地方去玩了。
许笳注意到他们手里都捏着满满一把糖果，有些是金箔纸包成各种形状的巧克力，有些是颜色鲜艳的棒棒糖。
背后有风拂来，吹起她的薄衣。
许笳微微侧身，魏卓然走向了她。
他穿着中长款的黑色风衣，卡其色休闲裤，复古英伦鞋。
一张深邃的脸，格外立体，他徐徐走来，阳光给他镀了层柔光。
许笳没想到，他会来这里找她。
魏卓然走近，许笳褪掉脸上莫名的热，做出邀请的动作，“魏总有事找我，咱到那边的办公室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不为所动，手放在衣服外面的兜里，睨着她看。
眼眸里闪烁出来的暗芒，许笳看得有些发毛。
不等魏卓然开口，她又道：“魏总，这里讲也行。”
她将通过科长陈秀娥牵线搭桥联系上的教授，给她发过来的资料事，以及教授动身去甘肃田野调查的动向一一告诉魏卓然。
想起教授朋友圈分享的最新地理坐标，以及偶尔透露出来的行踪，许笳道：“魏总，陈教授估计最迟下个月月中就回来。他一回西安，我就登门拜访。”
魏卓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不过那表情以及淡的像一块没上颜料的布，他点点头，往许笳面前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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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笳：“……”
他是在肯定工作进度，可语气听着不对劲。扶贫队的工作质量，做事效率还需要质疑吗。
未免有点傲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笳脸上挂着笑，挤出灿烂的阳光，客气地说：“为魏总办事，我们总得多上点心，不是吗？”
“那点了火呢？”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许笳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跟我来。”魏卓然手从兜里拿出来，眉毛微挑，看着她说。
许笳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便说：“魏总还有事情谈的话，咱去办公室那里。”
魏卓然勾着唇，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许笳和那眼神一碰，脸上涌来热意，好在有风徐徐吹来，掩住了这些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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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七八秒，魏卓然从风衣底下拿出一袋东西，包装袋上写着英文字母，印的图片是一只卡通猫。
“顺路买了点东西带给它。”
魏卓然指的，自然是那夜他们带回来的可怜小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许笳侧过身，看了眼办公室，“我还要上班。”
魏卓然轻笑，迈脚越过许笳，向村委会办公楼那里走，背对着许笳挥手道：“就说陪我进山，看林下参的培育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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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左右两难，周游打来电话，告诉她下午他要和骆书记去大槐树村一趟，需要她也去，顺便带上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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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委会不远处，那栋扎眼的二层小洋楼前面。魏卓然和许笳一起停下。
耳边是村支书肖长乐皮笑肉不笑的声音，“魏总，许干部，你俩这是打哪里去呀？”
许笳抬眸转身看，肖长乐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是一对夫妻，魏义海和贾桂兰。男的表情微妙，女的和许笳眼神碰了碰，身子凑到丈夫肩膀，脸上没有笑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卓然侧过身，正对着台阶一边那尊石狮子，冷冷地看着台阶上面的三人，轻笑出声，“支书日理万机，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一些事吧。”
肖长乐踱步下了台阶，眼神扫过二人，阴阳怪气地说：“我知道你一直都看不上我，不过为了村里的事，我可以忍，容你在我面前嚣张。”
顿了顿，肖长乐叹口气又说：“我就后悔一件事，前几年喝了你二两酒，让你承包了那些地。”
魏卓然抱着胳膊，打量肖长乐，悠悠地说：“所以，支书到底想说什么？”
肖长乐和魏义海对了对眼神，走回到台阶上，沉着脸说：“峡河后山那片林子，你二伯志在必得。你想拿地，得先过了我这关。”
这时，魏义海变得激动，他迈开脚，下了台阶。十分吃力的样子。
许笳注意到，他黑色外套的袖口下面，藏了一截齐腰的拐杖。
慢慢踱步走到魏卓然面前，眼神比锋利的刀子还要尖锐。
“老三，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魏义海抖着嗓子，拐杖狠狠地拄在水泥地砖，碰撞出刺耳的声响，“那十亩地你不匀给我也就算了，后山那片林子，有我一面坡，你费尽心思想拿地，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林下参，想和我争，我这回还真就和你争到底！一寸也不让。”
“要不是你。”魏义海的嗓子眼往外窜火，他扫过许笳，火苗仿佛能让空气瞬间爆燃，“还有你。要不是你们，我怎么会，怎么会被我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义海气得发抖，连续咳嗽了七八声，贾桂兰匆匆来到他旁边，替他拍背。被他一拐杖赶到旁边。
魏义海看了眼自家媳妇，眼神死死地定在许笳身上，“这年头，我是看不懂了。炕头上的那点事，也要明里暗里掺和一脚。劝和离？也不怕缺德事做多了，走夜路鬼摸脑壳。”
贾桂兰的头几乎要贴着衣领子了，试了两下去拉丈夫的袖口，被男人眼神瞪了回去。
许笳料想的不错，她倒成了内外不是人。不过，对这个结果她早有心理建设。
她莞尔一笑，看着这对夫妻，“就喜欢义海叔这直肠子，你讲的没错，婶子是向我抱怨你逼着他画押离婚，我也劝她实在过不下去和离了也不是不能过。你现在说我多管闲事，我认了。我知道一个理儿，家和万事兴旺。兴的是一张嘴编不出两道瞎话的人，旺的是那些真正劲往一处使的人。”
“像叔叔婶婶这样一致对外，心却隔着十丈远的，还能将家真正搞兴旺的，我是没瞧见。”
许笳笑了笑自嘲般地说：“我不是医生，抓不了药，收治不了病人。可我怎么觉得，叔叔婶婶需要看的也并非那些疑难杂症，而是……”
许笳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脸上漾开春风般的笑。
“你……”一根沉而锐的酸枝木拐杖高高扬起，落向许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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