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从q城到w山滑雪场大概四小时车程，出发当天，跟拍导演和摄像来到程霏家中，简单拍了住所环境，然后接她去集合地点。
车跟司机都是节目组安排的，随行人员很多，安全方面不需要担心。集合地点在城外一处广场，程霏是最后一个到的，导演请她上最前面的那辆车。
柳沫妍坐在前排，今天烫了波浪大卷，分作两边随意扎起来，依然打扮甜美，后面一排是顾成琛，一身潮牌休闲套装，阳光帅气。最后一排的女人裹着宽大的羽绒服倚着车窗，戴着墨镜看不到容貌，似乎是睡着了。
“程霏姐姐，来这儿坐呀。”
柳沫妍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程霏这才注意到车上装了好几个镜头。她坐了柳沫妍旁边的位置，柳沫妍塞给她一个暖手宝，黄色的鸭子，她手里还有个一样的同款。
“谢谢。”
“姐姐吃早饭了吗？”她又从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给你！”
程霏接了过来，不怎么能适应她的热情。
“你们昨晚休息的好吗？”顾成琛从后面探过来问。“今天车程还挺长的，要是累了可以到后面睡会儿。”
“不累呢，我反而有点兴奋。”柳沫妍甜甜的笑着说：“我问导演了，去滑雪场有教练带我们滑雪，那边还有温泉呢，要是露天的就好了，一边泡温泉，一边看雪！”
“嗯，不过，节目组会让我们这么享受吗？以我参加这么多综艺的经验来看，一定有陷阱。”
“不要吧，人家真的很期待呢。”
顾成琛发现程霏一直在看手机，不说话，于是问：“程霏，你在看什么？”
“滑雪障碍赛，输的人没收温泉券。”
“你看的是什么？”
“流程。”
“啥？我的那份怎么没写这个……”顾成琛身子往前探，想看得仔细些。“诶，这儿，怎么还有隐藏任务呢……节目组偏心了啊，给程霏的流程跟给我们的不一样。”
“摄像机开着，你们把流程念出来了还怎么拍啊！”
“不要紧，这段剪掉。”
有镜头在的时候，柳沫妍很好相处，她和顾成琛一唱一和闲聊，全程没有冷场。快到滑雪场的时候，刘婉芸坐了起来，跟他们打招呼。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鼻音，听上去是感冒了。
度假村到了，柳沫妍第一个兴奋的冲下去，程霏抱着小黄鸭第二个下来时，她已经在雪堆那边玩起来。顾成琛下车，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刘婉芸下来时，绅士地扶了她一把。
提前到达的钟欣雅拉着小箱子跑过来，陪程霏一起办理入住手续，她把自己的小助理也带来了。介绍时，小助理礼貌的鞠躬，乖乖的，但是工作能力很强，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各方面打点好，带着程霏先去房间休息。
程霏的房间窗户正对着滑雪场，在房间可以看到陡峭的雪道。她把窗户拉开，夹着寒霜的风吹进来，闻着很舒服。
钟欣雅来敲门，一进屋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干嘛开窗啊，屋里太热吗？”
“嗯，有一点。”
“那关小一点吧，外头挺冷的，别冻着生病了。”
“好。”
小助理把行李拿进来，打开，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好，跟她说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导演一会儿过来，可能要在房间装一两个摄像头，您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不装的。”
“嗯，不装比较好。”
“那一会儿我跟导演说一下。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坐电梯到三层就能看到。下午主要拍滑雪部分，需要穿暖和一点。觉得不舒服要说，哪个环节不喜欢要说，心情不好了也可以说，我都可以去沟通，导演会优先配合我们这边。”
“好。”
小助理安排好这边，就忙别的去了。
她前脚刚走，钟欣雅就靠过来。“小助理厉害吧？超人一样，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发现了。”还发现，小助理一出现，她安静了许多。
“就是脾气不太好，嘴巴毒，还凶巴巴……”钟欣雅小声吐槽，接着又说：“换衣服吧，我们去吃饭，肚子好饿哦。”
程霏和钟欣雅下楼，出了电梯恰好遇到刘婉芸。她换了身衣服，但还是戴着墨镜。刘婉芸向她们点点头，先进了餐厅，程霏在她经过时，瞥见墨镜边缘的皮肤有块不自然的青色。
“大概是被打的……”钟欣雅小声说。“她有个男朋友，分分合合谈了很多年，媒体经常拍到她被打的证据，她不承认也没办法。”
两人没有多聊。
午饭是自助，她们到时，小助理已经帮她们取好餐。程霏那份荤素搭配得当，种类很多，钟欣雅那份就只有蔬菜沙拉。程霏看柳沫妍那边，也是一样，投给她一个同情眼神。本来不觉得怎样的钟欣雅难过了。
柳沫妍看向她们这边，满眼的轻嘲冷讽，但碍于人多也没说什么。
程霏吃饭不习惯说话，小助理跟她们坐一桌，钟欣雅也很安静。其间，丁越发来消息问东问西，程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三个人的合照发给他，感谢越哥照顾。
丁越：你心情很好？
程霏：还好。
丁越：……
程霏：？
丁越：好好玩，多拍几张照片发给我。
程霏起身去窗户那边，给他拍外面的冰天雪地。
收到照片的丁越想，她心情是不错。顺手拍了一打财务报表发给她。
程霏笑了笑。
“看到什么，这么开心？”
程霏抬头，看到顾成琛，笑意敛去几分。
顾成琛见她有意收起手机，避开他的视线，也没在意。“吃好了吗？”
“嗯。”
“下去逛逛？”
“不了。”
“这边娱乐设施很多，兴许有你感兴趣的。”
程霏微微一笑，简洁重复。“不了。”
顾成琛似有点意外。
程霏回到刚才坐的地方，钟欣雅小声问她，他们刚才聊啥了，程霏告诉了她，钟欣雅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把你单独叫出去，是想让人拍到，好借机炒作吧。”
“外面有不少媒体，已经蹲了很多天了。”小助理说。
“蹲我们？”
“不是，有剧组在附近拍戏。”小助理看向程霏，大概是想提醒她几句，但又顾虑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何况，她一定是事先考虑到了才拒绝的。
《如果说分手》的主旨是在探寻分手后的心情变化，以及每个人不同的处理方式，通过每期主题得到不一样的感悟。他们的第一期主题是“一个人的假期”。
换上滑雪服，穿好装备。教练跟他们说了注意事项，然后教他们基本动作。程霏听的很认真，按着教练的指导在平地试着做了一遍。
远处突然传来人们的欢呼声。
一个黑色身影正从雪场高处俯冲而下，左右摆动绕过障碍，动作优美流畅，一路冲过终点。他没有停下，而是顺势滑到练习区，刚刚停在程霏面前。
顾成琛摘下眼罩，脸上洋溢着帅气的笑容。“学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带你？”
程霏又演练了一遍，不慎滑倒。
顾成琛赶忙过来，把她扶起来。“没事吧，摔疼没？”
衣服很厚，摔倒也不疼。程霏并不娇气。“没事，我再试试。”教练过来又给她讲了一次，程霏表示记住了，慢慢练习。
顾成琛跟在她身边，她摔倒，他就去扶她，一直默默鼓励她。
程霏练了挺久的才终于不摔了。他们转移去初学者坡道，柳沫妍先试了一次，摔在厚厚的雪堆里被埋起来，很惨。顾成琛在程霏开始之前，给她讲怎么控制，怎么避免受伤，程霏居然有惊无险的成功了。
顾成琛跟着滑下来，跟她击掌。
很好玩。
“有没有人救救我呀！”柳沫妍坐在雪里赖着不起了。
他们过去把她拉起来，柳沫妍顺势起来，扑在程霏身上，程霏没站稳，两人又一起跌坐在地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我是猪嘛——”
障碍赛正式比试，柳沫妍是最后一名。
她发表了一番失败感言，痛心地交出温泉券，又好笑又惹人同情。
这段拍完，太阳已将近落山。导演安排他们回去休息，晚饭后再有一次单人采访，今天的拍摄就结束了。
“柳沫妍真是个戏精，我的天，谁都没她能演！最后她是故意输的吧？真能给自己加戏，这段后期肯定不会剪，光这个镜头她就占了三四分钟。”
“导演要的就是这种节目效果，下次轮到你的时候，也请学起来。”小助理冷冷斜她一眼。“我不想再看见你的镜头出现的时候只有傻笑了。”
“你让我学柳沫妍？日常做戏精？”钟欣雅只是想想，鸡皮疙瘩就起一身。得承认，戏精是个天赋，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学得来的。
她俩一路聊着，来到程霏房间。程霏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钟欣雅抢着要帮她吹头发，小助理则负责汇报工作进度。
头发吹干，程霏又要把头挽起来，钟欣雅说她简直是糟蹋美丽，三两下给她绑了个气质马尾，又帮她涂了正红色的唇膏。她的皮肤天生白，不需要全妆就能美出楚楚动人的效果，让人羡慕地嫉妒。钟欣雅又给她挑了件白色的慵懒风毛衣搭长靴，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大红色围巾给她披上，三个人准备完毕，一起下楼去。
“程总，你说，你年纪比我小，怎么衣服除了黑白灰就没有第四种颜色？”
“有的，我看到了米色，棕色。”
“我说的是黄的，绿的，紫的，蓝的，红的那种。”
“那是你。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花枝招展。”
“我们年轻！年轻的时候不就是要花枝招展？难道等到八十岁再穿红戴绿吗？哎哟！”前面程霏突然停下，钟欣雅差点撞到她。
前面，姚导正和一个穿拖鞋的胡子大叔在说话。
“那是张导，张进。”小助理认出人。
“啊……那要过去认识一下吗？”
钟欣雅还在犹豫，直接过去打招呼会不会太唐突，姚导就先发现了她们。“程霏，程总。张导，给你介绍，这位是……”
胡子大叔呵呵一笑。“我知道，久仰大名啊。”
程霏记得张进这个名字被丁越咬牙切齿提过。小助理说的，在附近拍戏的剧组……是邵钧在的那个？“张导好。”
“程总真是……”胡子大叔大咧咧的审视她，把不合时宜的赞美咽了下去，改问：“考虑拍电影吗？”
程霏笑着摇头。
“可惜了可惜了。你要是答应，没准我能说服邵钧接部爱情戏。”
程霏笑着不说话。
胡子大叔要请她们一起吃饭，程霏谢绝了。
大导演的饭局，拒绝了啊……
大导演约戏，拒绝了啊……
能跟邵钧拍爱情戏……
啊啊啊啊，邵钧拍爱情戏！！
钟欣雅觉得自己快要炸了，她不知道刚刚接收到的哪一个消息更让她激动。
在程总面前大导演算个啥？但是跟邵钧拍爱情戏，爱情啊！！！邵钧自出道以来就没有跟任何一个女星拍过任务一场有感情的戏份，天知道多少人盼着有个女人能够玷污他！如果张导说的是认真的，那么，她的偶像和她心目中的男神……天呐，这个画面太完美，她受不了这个刺激了。
钟欣雅小心翼翼问。“程总，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啊？”不用太多戏份，有一段，有一段就够了！
“答应什么？”
“拍电影啊！”
“没想过。”
“你要不，想想？”
程霏失笑。“我为什么要想想？”
“因为可以跟邵钧演对手戏啊！”
“……”
“邵钧从出道就没拍过感情戏，你要是跟他拍对手戏，就是他的荧幕初恋，没准还能拿下他的荧幕初吻！”钟欣雅脑补过头，完全没注意程霏的笑容消失了。“那是多少女明星梦寐以求的……啊呀！”
小助理在她鞋上用力踩了一下。
正前方。
程霏面对着的。
正是钟欣雅刚刚说的“梦寐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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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霏姐姐，来这儿坐呀。”
柳沫妍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程霏这才注意到车上装了好几个镜头。她坐了柳沫妍旁边的位置，柳沫妍塞给她一个暖手宝，黄色的鸭子，她手里还有个一样的同款。
“谢谢。”
“姐姐吃早饭了吗？”她又从口袋掏出一块巧克力。“给你！”
程霏接了过来，不怎么能适应她的热情。
“你们昨晚休息的好吗？”顾成琛从后面探过来问。“今天车程还挺长的，要是累了可以到后面睡会儿。”
“不累呢，我反而有点兴奋。”柳沫妍甜甜的笑着说：“我问导演了，去滑雪场有教练带我们滑雪，那边还有温泉呢，要是露天的就好了，一边泡温泉，一边看雪！”
“嗯，不过，节目组会让我们这么享受吗？以我参加这么多综艺的经验来看，一定有陷阱。”
“不要吧，人家真的很期待呢。”
顾成琛发现程霏一直在看手机，不说话，于是问：“程霏，你在看什么？”
“滑雪障碍赛，输的人没收温泉券。”
“你看的是什么？”
“流程。”
“啥？我的那份怎么没写这个……”顾成琛身子往前探，想看得仔细些。“诶，这儿，怎么还有隐藏任务呢……节目组偏心了啊，给程霏的流程跟给我们的不一样。”
“摄像机开着，你们把流程念出来了还怎么拍啊！”
“不要紧，这段剪掉。”
有镜头在的时候，柳沫妍很好相处，她和顾成琛一唱一和闲聊，全程没有冷场。快到滑雪场的时候，刘婉芸坐了起来，跟他们打招呼。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鼻音，听上去是感冒了。
度假村到了，柳沫妍第一个兴奋的冲下去，程霏抱着小黄鸭第二个下来时，她已经在雪堆那边玩起来。顾成琛下车，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刘婉芸下来时，绅士地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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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霏的房间窗户正对着滑雪场，在房间可以看到陡峭的雪道。她把窗户拉开，夹着寒霜的风吹进来，闻着很舒服。
钟欣雅来敲门，一进屋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干嘛开窗啊，屋里太热吗？”
“嗯，有一点。”
“那关小一点吧，外头挺冷的，别冻着生病了。”
“好。”
小助理把行李拿进来，打开，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好，跟她说接下来的工作内容。“导演一会儿过来，可能要在房间装一两个摄像头，您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不装的。”
“嗯，不装比较好。”
“那一会儿我跟导演说一下。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坐电梯到三层就能看到。下午主要拍滑雪部分，需要穿暖和一点。觉得不舒服要说，哪个环节不喜欢要说，心情不好了也可以说，我都可以去沟通，导演会优先配合我们这边。”
“好。”
小助理安排好这边，就忙别的去了。
她前脚刚走，钟欣雅就靠过来。“小助理厉害吧？超人一样，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发现了。”还发现，小助理一出现，她安静了许多。
“就是脾气不太好，嘴巴毒，还凶巴巴……”钟欣雅小声吐槽，接着又说：“换衣服吧，我们去吃饭，肚子好饿哦。”
程霏和钟欣雅下楼，出了电梯恰好遇到刘婉芸。她换了身衣服，但还是戴着墨镜。刘婉芸向她们点点头，先进了餐厅，程霏在她经过时，瞥见墨镜边缘的皮肤有块不自然的青色。
“大概是被打的……”钟欣雅小声说。“她有个男朋友，分分合合谈了很多年，媒体经常拍到她被打的证据，她不承认也没办法。”
两人没有多聊。
午饭是自助，她们到时，小助理已经帮她们取好餐。程霏那份荤素搭配得当，种类很多，钟欣雅那份就只有蔬菜沙拉。程霏看柳沫妍那边，也是一样，投给她一个同情眼神。本来不觉得怎样的钟欣雅难过了。
柳沫妍看向她们这边，满眼的轻嘲冷讽，但碍于人多也没说什么。
程霏吃饭不习惯说话，小助理跟她们坐一桌，钟欣雅也很安静。其间，丁越发来消息问东问西，程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三个人的合照发给他，感谢越哥照顾。
丁越：你心情很好？
程霏：还好。
丁越：……
程霏：？
丁越：好好玩，多拍几张照片发给我。
程霏起身去窗户那边，给他拍外面的冰天雪地。
收到照片的丁越想，她心情是不错。顺手拍了一打财务报表发给她。
程霏笑了笑。
“看到什么，这么开心？”
程霏抬头，看到顾成琛，笑意敛去几分。
顾成琛见她有意收起手机，避开他的视线，也没在意。“吃好了吗？”
“嗯。”
“下去逛逛？”
“不了。”
“这边娱乐设施很多，兴许有你感兴趣的。”
程霏微微一笑，简洁重复。“不了。”
顾成琛似有点意外。
程霏回到刚才坐的地方，钟欣雅小声问她，他们刚才聊啥了，程霏告诉了她，钟欣雅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把你单独叫出去，是想让人拍到，好借机炒作吧。”
“外面有不少媒体，已经蹲了很多天了。”小助理说。
“蹲我们？”
“不是，有剧组在附近拍戏。”小助理看向程霏，大概是想提醒她几句，但又顾虑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何况，她一定是事先考虑到了才拒绝的。
《如果说分手》的主旨是在探寻分手后的心情变化，以及每个人不同的处理方式，通过每期主题得到不一样的感悟。他们的第一期主题是“一个人的假期”。
换上滑雪服，穿好装备。教练跟他们说了注意事项，然后教他们基本动作。程霏听的很认真，按着教练的指导在平地试着做了一遍。
远处突然传来人们的欢呼声。
一个黑色身影正从雪场高处俯冲而下，左右摆动绕过障碍，动作优美流畅，一路冲过终点。他没有停下，而是顺势滑到练习区，刚刚停在程霏面前。
顾成琛摘下眼罩，脸上洋溢着帅气的笑容。“学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带你？”
程霏又演练了一遍，不慎滑倒。
顾成琛赶忙过来，把她扶起来。“没事吧，摔疼没？”
衣服很厚，摔倒也不疼。程霏并不娇气。“没事，我再试试。”教练过来又给她讲了一次，程霏表示记住了，慢慢练习。
顾成琛跟在她身边，她摔倒，他就去扶她，一直默默鼓励她。
程霏练了挺久的才终于不摔了。他们转移去初学者坡道，柳沫妍先试了一次，摔在厚厚的雪堆里被埋起来，很惨。顾成琛在程霏开始之前，给她讲怎么控制，怎么避免受伤，程霏居然有惊无险的成功了。
顾成琛跟着滑下来，跟她击掌。
很好玩。
“有没有人救救我呀！”柳沫妍坐在雪里赖着不起了。
他们过去把她拉起来，柳沫妍顺势起来，扑在程霏身上，程霏没站稳，两人又一起跌坐在地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我是猪嘛——”
障碍赛正式比试，柳沫妍是最后一名。
她发表了一番失败感言，痛心地交出温泉券，又好笑又惹人同情。
这段拍完，太阳已将近落山。导演安排他们回去休息，晚饭后再有一次单人采访，今天的拍摄就结束了。
“柳沫妍真是个戏精，我的天，谁都没她能演！最后她是故意输的吧？真能给自己加戏，这段后期肯定不会剪，光这个镜头她就占了三四分钟。”
“导演要的就是这种节目效果，下次轮到你的时候，也请学起来。”小助理冷冷斜她一眼。“我不想再看见你的镜头出现的时候只有傻笑了。”
“你让我学柳沫妍？日常做戏精？”钟欣雅只是想想，鸡皮疙瘩就起一身。得承认，戏精是个天赋，还真不是随便一个人学得来的。
她俩一路聊着，来到程霏房间。程霏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钟欣雅抢着要帮她吹头发，小助理则负责汇报工作进度。
头发吹干，程霏又要把头挽起来，钟欣雅说她简直是糟蹋美丽，三两下给她绑了个气质马尾，又帮她涂了正红色的唇膏。她的皮肤天生白，不需要全妆就能美出楚楚动人的效果，让人羡慕地嫉妒。钟欣雅又给她挑了件白色的慵懒风毛衣搭长靴，回房间拿了自己的大红色围巾给她披上，三个人准备完毕，一起下楼去。
“程总，你说，你年纪比我小，怎么衣服除了黑白灰就没有第四种颜色？”
“有的，我看到了米色，棕色。”
“我说的是黄的，绿的，紫的，蓝的，红的那种。”
“那是你。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花枝招展。”
“我们年轻！年轻的时候不就是要花枝招展？难道等到八十岁再穿红戴绿吗？哎哟！”前面程霏突然停下，钟欣雅差点撞到她。
前面，姚导正和一个穿拖鞋的胡子大叔在说话。
“那是张导，张进。”小助理认出人。
“啊……那要过去认识一下吗？”
钟欣雅还在犹豫，直接过去打招呼会不会太唐突，姚导就先发现了她们。“程霏，程总。张导，给你介绍，这位是……”
胡子大叔呵呵一笑。“我知道，久仰大名啊。”
程霏记得张进这个名字被丁越咬牙切齿提过。小助理说的，在附近拍戏的剧组……是邵钧在的那个？“张导好。”
“程总真是……”胡子大叔大咧咧的审视她，把不合时宜的赞美咽了下去，改问：“考虑拍电影吗？”
程霏笑着摇头。
“可惜了可惜了。你要是答应，没准我能说服邵钧接部爱情戏。”
程霏笑着不说话。
胡子大叔要请她们一起吃饭，程霏谢绝了。
大导演的饭局，拒绝了啊……
大导演约戏，拒绝了啊……
能跟邵钧拍爱情戏……
啊啊啊啊，邵钧拍爱情戏！！
钟欣雅觉得自己快要炸了，她不知道刚刚接收到的哪一个消息更让她激动。
在程总面前大导演算个啥？但是跟邵钧拍爱情戏，爱情啊！！！邵钧自出道以来就没有跟任何一个女星拍过任务一场有感情的戏份，天知道多少人盼着有个女人能够玷污他！如果张导说的是认真的，那么，她的偶像和她心目中的男神……天呐，这个画面太完美，她受不了这个刺激了。
钟欣雅小心翼翼问。“程总，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啊？”不用太多戏份，有一段，有一段就够了！
“答应什么？”
“拍电影啊！”
“没想过。”
“你要不，想想？”
程霏失笑。“我为什么要想想？”
“因为可以跟邵钧演对手戏啊！”
“……”
“邵钧从出道就没拍过感情戏，你要是跟他拍对手戏，就是他的荧幕初恋，没准还能拿下他的荧幕初吻！”钟欣雅脑补过头，完全没注意程霏的笑容消失了。“那是多少女明星梦寐以求的……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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