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圈中人_在对照组年代文当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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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圈中人

  被谈心和看月亮这两个念头强力支配的程冀北,果断拒绝了村长的邀请。

  打春节有什么可看的?他原来又不是没看过。

  谈心和看月亮…

  程冀北嘴角上扬,双目迷离…他可太期待了!

  秦绵绵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见村长媳妇从门口进来,喜气洋洋的跟过年了似的,手里还拿着一块布。

  见秦绵绵盯着她看,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她主动说道,

  “咱村有个叫秦思的知青给我送来的,那姑娘看着长得不错,还是城里来的,可惜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总是随便给人家东西。”

  “前两天刚送我块肥皂,今天又送了块布。我都说不要了,她一个劲儿的说她家有的是,就是再有也不能这么往外送啊!你说是不是有点傻?”

  秦绵绵…好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不管怎么着,她对秦思的决定表示尊重和祝福,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管不了也管不着。

  等到吃过晚饭,村里的人都聚到村里的小广场去了。

  那里现在已经升起了熊熊的火把,大家聚在一起唱啊跳啊,是这时候少有的、可以抛弃许多顾忌,一起热闹的时候。

  秦绵绵和程冀北反着方向往知青点走,程冀北的心犹如重鼓乱锤,因为秦绵绵说,要带他去一个很好的看月亮谈心的地方。

  知青点里安静极了,除了李秋雨的其他知青,早都到小广场去占好位置去了。

  秦绵绵没有去打扰李秋雨,而是带着程冀北去了大茅草台子。

  她围着茅草台子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她高兴的停下来喊程冀北,

  “冀北哥哥来这里!”

  程冀北都快让她转蒙了,搞不懂她在找什么呢,难不成是看月亮最好的角度?

  秦绵绵笑嘻嘻的冲程冀北招手,在程冀北看来,却是另一幅场景。

  在这昏暗寂静的月夜,她冲他微笑的伸出手来。双眸盈盈,乌发红唇。

  “冀北哥哥,你过来呀。”

  就好像是一个蚀骨**的妖精在对他发出邀请。

  可程冀北哪怕知道走过去可能被嗜咬干净,他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一直向她走过去。

  “冀北哥哥你过来呀!”

  秦绵绵比量了一下茅草台子,这台子有点高,大概在她腰背附近。

  这么高的台子,她爬上去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又没有什么踏脚使力的地方,她已经自动把这定性为完成不了的任务了。

  于是她向程冀北伸出手,

  “冀北哥哥,你把我这样举起来,然后放到这个台子上!”

  她上下比划着,以她对他雄壮有力程度的了解,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case。

  程冀北本来以为妖精要吃了他呢,结果只是让他把她抱到台子上,这么容易的事,还不如吃了他呢…

  他心里有点失望,但两只手还是放到她的胳膊下,只轻轻往上一抬,秦绵绵就双脚离地了。

  她那么轻,简直不需要费多少力,等到秦绵绵坐到台子上的时候,程冀北更失落了。

  要是再难一些的话,或许他可以换一个抱她的姿势…

  程冀北陷入到胡思乱想的无边境界里,俗称犯花痴。

  秦绵绵坐在台子上,抬头看了眼漆黑天幕上的无限繁星,还有挂在头顶上圆圆的月亮,感受着划过耳畔的清风,再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角度,正好可以观察到大门口和李秋雨房门的情况。

  而他们的位置,因为茅草堆的遮挡,还有这黑暗的掩饰,却可以逃过别人的视线,真是太完美了!

  她对这一切都感到满意,回首发现身边还是空荡荡的,程冀北正站在台子底下,不知道想什么呢。

  秦绵绵用手拍了拍台子,

  “冀北哥哥,你上来呀,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程冀北正想到底用什么姿势抱她,她会更舒服,被猛然唤到现实,才惊觉自己已经想到多么龌龊的境地去了,一阵懊恼和脸红。

  见秦绵绵正疑惑地看着他,他赶快双手撑在台子上,一个弹跳用力,就坐到了秦绵绵身边。

  “Cool!”秦绵绵发出一声赞叹。

  程冀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这语气里表达的赞叹和欣赏,他是完全能感受到的。

  男性自尊霎时爆棚,心说这才哪到哪,我还可以做更“cool”的事,只要你愿意。

  然后他就又陷入到胡思乱想的无边境界去了,俗称继续犯花痴。

  秦绵绵没发现程冀北的异样,她两只胳膊向后斜撑着,仰着脸,感受着微风划过她的毛孔,舒服的直眯眼,两条小腿抖动着,惬意的不得了。

  “冀北哥哥,你原来在这里看过月亮吗?”

  “嗯?”程冀北清醒过来,听秦绵绵的问话,不觉想到在这里的那些日子。

  那都是已经很久没有想过的、放在心底最深处的日子了。

  “没有,那时我们的活动范围有限。”

  他想到但凡离开牛棚附近,就会被所有的孩子一起围堵的时候,想坐在这里安静的看月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早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哪还能看月亮呢?

  秦绵绵听了这话,懊恼的骂自己太笨了!

  怎么又提起这样的话题?让冀北哥哥回忆他不想回忆的事,他该有多难过。

  “真笨!”她忍不住骂自己。

  程冀北看她嘟嘟囔囔的,拿小拳头锤自己脑袋的样子,连忙上去拦着。

  “你又没做错什么,那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不必在意。”

  秦绵绵小心翼翼地看了程冀北一眼,见他确实面色轻松,不像刚到这时面色紧绷的样子,微微放了心。

  “冀北哥哥,你会不会很难过呀?”

  “难过吗?”

  程冀北问自己。

  如果这问题是问那个年少的孩子的话,那确实是难过的。

  北被同龄人排挤、欺压的不甘和无助,那种感觉伴随了他好几年。

  可这问题如果是问现在的程冀北,他摇了摇头。

  “现在能让我难过的事情,不多了。”

  等到一个人足够坚硬之后就会发现,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事越来越少。

  那么那些曾经可能会伤害他的事,就再也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说这话时的程冀北和刚才不一样了。

  秦绵绵敏锐的感觉到,现在的他更冷。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冀北哥哥,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目中无人,也目中无她。p>秦绵绵着急的伸手去摇晃他的胳膊,

  “冀北哥哥,冀北哥哥。”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停的叫冀北哥哥,好像这样就能把已经柔软许多的程冀北叫回来一样。

  柔软的小手抓着程冀北坚硬的胳膊,那种温暖好像隔着衣服都能渗透到他的血肉里。

  程冀北转头去看摇晃自己的小姑娘,她双眼里写满了担忧,皱着眉头一直在喊自己“冀北哥哥”。

  程冀北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嗯。”

  如果不是遇见她的话,他可能会一直是块坚硬的石头吧。

  可她像是一块软绵绵的糖,在上头甜出了一道裂缝,从裂缝里透出暖融融的光来,弄得他好像也热乎了起来。

  见程冀北又变成她熟悉的那个程冀北,秦绵绵才放下心,娇嗔的埋怨,

  “冀北哥哥,你不要总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吓死我了。”

  “嗯,好,不变。”

  程冀北说。

  人啊,有时候会走在一道分水岭上。

  左脚涓流平稳,右脚汹涌无常。

  你会走到哪边,端看拉着你的人想去哪儿。

  遥远处传来了嬉笑和口号声,那是打春节进入**的旋转舞。

  程冀北却一点不羡慕那热闹,曾经他也在这一年一度的打春节上,被特许可以一起为春神庆祝。

  他也挤在那热闹当中,却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如今他离这热闹这么远,但他却有头顶上最圆的月亮,还有身边的人…

  “冀北哥哥你看,那个人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想干什么?”

  秦绵绵突然挨了过来,凑到程寄北耳边低声说。

  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窝上,带着那种迷人又独特的香气。

  程冀北还来不及悸动,就被她手指的方向吸引住了。

  茅草院的大门被轻轻打开,然后钻进一个特意躬攻着身体的人来。

  他四处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又弓着身子悄悄往院里走。

  这副样子就已经在脑门上烙下了“坏人”两个字,绝不可能冤枉他了。

  秦绵绵和程冀北默契的都没说话,只盯着这个人看。

  他慢慢的向知青的屋子移动,显然是很熟悉这个地方的。

  他越过了男女知青的大通铺屋子,溜到了最里面的单独的小屋,那是李秋雨正在被隔离养病的屋子。

  李秋雨的屋子已经熄灭了油灯,秦绵绵的药有些嗜睡的副作用,她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那人影从窗户缝往里看了好久,似乎也确定了这个信息。

  然后他从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插-进门缝中。

  也不知道怎么捅咕的,屋里面的木制门栓就被他撬掉了。

  他轻轻把门拉开,然后人嗖的一下钻进屋子里。

  莫立强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知青点儿什么时候都有人,只除了这个打春节。

  打春节一到,别说知青点儿了,小广场以外的地方哪哪都没人。

  他刚才先去小广场露了个脸儿,等到大家一起跳舞的时候,他才溜了过来。

  舞还要再跳一阵儿,足够他干点什么事了。

  李秋雨这个人性子太冷又坚决,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只说自己有对象了。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痛骂他一顿,让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现在趁着她病了,他索性就生米做成熟饭。

  到时候就是她求着他娶她啦!女人嘛,不都这样。

  莫立强摸着黑,一直摸到李秋雨床边。

  这屋子里头简单的很,除了张桌子就是床。

  他早就打探过了,所以一点都不费事。

  他的手摸到了粗布棉被,在往上摸到了披散下来的、像缎子似的头发。

  莫立强整个人都激动了,他今晚就要和李秋雨入洞房!

  李秋雨其实才刚睡着,有人来碰她的被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了。

  后来又在摸她的头发,一下让她清醒了。

  她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她惊慌的喊,“是谁?”

  “是你当家的!媳妇,咱俩今晚就洞房!”

  莫立强嘿嘿贱笑着,他白天被程冀北吓到了,觉得又晦气又憋闷,现在急需找个能证明自己能力的事,好好发泄一下,重建男性自尊。

  于是心急火燎的脱了裤子,就要往上上。

  李秋雨的惊恐尖叫声充斥了整个知青点,但此时附近都没有人,小广场上的热闹掩盖了一切。

  “媳妇,小点声喊,虽然你越喊我越激动,但你还是小点声,等咱俩结婚之后,你想怎么喊怎么喊。”

  莫立强说着恶心话,越看李秋雨惊恐的样子,他越激动。

  刚想扑上去,就被人薅着头发甩在了地上。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我成全你!”

  程冀北把人拽下来就是一拳,打得莫立强牙都掉了,吐出满口的血水来。

  他不知道程冀北怎么会在这里,但这档口已经没时间想那些了。

  他拼命了命的想往外跑,却一下就被程冀北跳起一脚,狠狠踹在地上。

  “白天你能跑,是因为我想让你跑。现在你还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李秋雨被吓得呜呜直哭,秦绵绵上前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着,

  “没事了,秋雨姐姐,以后再也没事了。”

  秦绵绵说。

  等李秋雨情绪稍稍平复以后,秦绵绵走出了屋子,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大锣,另一手拿起锤子,就开始猛砸起来。

  刺耳的锣声打破了寂静的小山村,也打破了小广场上的一片歌舞升平。

  程冀北心里赞了一声,聪明!

  同时看着秦绵绵手里敲着锣,心想,刚才绵绵在村长家看见这大锣,非得要借出来玩儿,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处了。

  不怪小姑说绵绵看起来就像是个有福气的,还真是有几分运气。

  他哪里知道这是秦绵绵着意经营的幸运,要是没看到这锣,还会有镲,还会有放火烧草…

  总之她是一定要把人都叫来的,不管什么代价。

  小广场上跳舞的人听到这刺耳的锣声,都停了下来。

  这大晚上敲锣的肯定是有大事,那锣声经久不息,好像不把人叫过来,就不会停的样子。

  所有人还哪有心情继续跳了,都顺着锣声往村里走,一直走到知青点儿。

  莫立强已经被程冀北打的没个人样了。

  “冀北哥哥别打了”

  秦绵绵连忙说,“得给人留口气儿,一会儿才能断案子。”

  程冀北听了这话,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然后才停了手,站在旁边狠狠地喘着粗气。

  真他妈是个杂碎,打他一顿,还把他累得够呛,浪费他的力气!

  屋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燃了,再加上村民们都是带着火把过来的,一时之间这个原本漆黑的知青点竟然亮如白昼。

  “怎么了这是?”

  村长见秦绵绵在院子里放肆的死命砸着锣,连忙问道。

  这小祖宗又怎么了?本来想请她去小广场一起热闹热闹,她非不去,现在又在这边敲起锣了,也不知闹的是哪一出。

  秦绵绵见人都到齐了,终于停止了敲锣,这破锣给她耳朵都快震耳鸣了!

  她捂了下耳朵,脆生生道,

  “莫村长,您是村长,这村里的事都归你管,正好你来给处理处理。”

  “我晚上本想来看看秋雨姐姐的病怎么样了,正好让我逮着个起了歹念的臭流氓。”

  “幸好今天我和冀北哥哥在这里,把那臭流氓逮住了一顿揍,才让秋雨姐姐免受欺凌,要是我们不在这里的话,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岂不是要在你们村下乡的时候被糟蹋了吗?”

  莫村长和几个村干部互视了一眼,脑瓜子都嗡的一声。

  甭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这种罪都是大罪。

  尤其现在处处都讲进步开明了,这种□□妇女的流氓罪,可是要吃枪子的。

  “这,这不是我们村的人吧,我们村的人今天都在小广场啊。”

  莫村长试探性地说,发出了最美好的祈愿。

  这人要不是他们村的,那和他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把人送到公安那里,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也就完事儿了。

  至于李秋雨,那不是还没发生什么吗?

  说话间程冀北把那个满脸是血的人从屋里拽了出来,甩到众人面前。

  “不是你们村的人那就太好了,明天我们的车就到了,直接给拉走吧。”

  莫立强忍不住呻-吟一声,他都快散架了。

  自己的孩子怎么样都能认得出来,就这声动静,村长就心下一惊,往这人身上多看了一眼。

  村长媳妇已经跑过来了,一把扑在躺着的人身上。

  “立强,是立强!”

  莫立强发出一声疼痛的呼喊,他本来都快不行了,他妈这一扑他感觉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这下所有人都确认是莫立强了,都纷纷议论。

  “莫立强刚才不是在小广场吗?”

  “是啊,刚才在,但后面就没见到他了,难不成是半道跑了过来想耍流氓?”

  “小程同志,这,这不是真的吧?”

  村长看到是自己儿子,刚才想把人送去公安挨枪子儿的想法全都没有了。

  上前一步来,祈求地看着程冀北。

  “立强没准是来…来找东西,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们弄错了。”

  “找东西?”

  秦绵绵冷笑一声,“找东西用脱裤子找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往地上躺着的莫立强的下半身看。

  可不是吗?这春天还有点冷呢,他就光着两条大腿,就剩一个裤头子。

  屋里传出李秋雨呜呜的哭声,这时候就显出李秋雨的坚强来了。

  她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挪的走到门口,此时倚着门框面对着所有人,指着莫立强哭诉道。

  “他不是来找东西的,他,他就是来耍流氓的!他刚才说…说要跟我入洞房!还脱了裤子,幸亏程冀北和绵绵过来了。”

  “要不然,我…”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

  没有人怀疑她的话,哪个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所有人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莫立强就是想耍流氓。

  而且趁着人家姑娘生病没有反抗之力的时候,偷偷过来。

  这样的人活该天打雷劈,挨枪子儿都不为过!

  村长和村长的媳妇现在是辩无可辩,人证物证都在这儿了,就算是让公安来判也就这个结果了。

  村长媳妇呜呜的哭了起来,其他村干部们互相看了一眼,都决定乖乖的闭嘴。

  不是他们不想帮啊,而是这事不好帮,也帮不了。

  一来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莫立强自己做的孽。二来也不看看抓住莫立强的是谁?

  他可是程家那小子啊!程家想当初在村里的时候,可没少挨人欺负,后来谁想到人家一家竟然平反回城去了。

  听说那个程建林还当上了军区大官,管着部队的那种。

  人家大人有大量,已经没跟他们算旧账了,你这时候还上去跟人家作对,不是找死吗?

  莫村长到底还是见过世面,他没看自己儿子一眼,而是走过来把程冀北和秦绵绵拉到一边,祈求的小声说!

  “两个小同志,叔在这求你们了,给我儿子一条生路吧!咱们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立强肯定是错了,但多亏了你们,他这孽不还没造成吗?李秋雨那姑娘也还清清白白的…”

  秦绵绵一瞪眼睛,莫村长立马改口,

  “总之都是立强的错,我们老莫家绝不赖账,可也得给我们个补偿的机会啊!我们愿意给秋雨姑娘当牛做马!但立强要是被送到公安那儿,这当牛做马的机会不也没有了吗?”

  秦绵绵其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莫立强,就像莫村长说的,他想犯事儿没干成,怎么定罪是公安的事,可这枪子儿应该是挨不上了。

  回头老莫家再找找人,托托关系,没准就让人出来了,这不痛不痒的算什么惩罚?

  可李秋雨还在这里当知青呢,老莫家是村长,管这一个村呢。

  要是没事给李秋雨穿个小鞋,他们鞭长莫及也管不了。

  谁想到这时,秦思竟然偷偷过来对莫村长说:“这事我有个主意。”

  秦思刚才都是懵了的状态,她本来是跟着人群回来看热闹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莫立强的热闹。

  他当时真是又气又恨,气莫立强竟然真的耍流氓,而且还对李秋雨念念不忘。

  可转念一想,这不也是一个机会吗?

  她现在已经不想和莫立强结婚之后琴瑟和鸣了,夫妻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她的目的是结婚之后,让老莫家给她立马换个清闲的工作,让她不用再天天下地了,累的跟牛似的。

  然后再让老莫家给她整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到时她就可以出去上大学了。

  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她还管莫立是谁?

  要是感情不好的话,离婚也可以,反正她那时已经回城了,老莫家还能够得着她吗?

  想到这里秦思直接走到莫村长那里说:“我有一个主意。”

  她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莫村长立马眼睛就亮了。

  “这个办法好。”

  他当然知道答应这个办法的后果是什么,他儿子必须要娶眼前这个知青了。

  可他儿子这样现在还能挑什么?

  再说眼前这个知青条件也不差,从城里来的知青,正经高中学历。

  听他媳妇说家里条件特别好,总是给邮钱邮票的,虽说人好像有点傻,总爱往外送钱送票送东西,但将来结婚之后好好管着点,不在她手里放钱就是了。

  见秦思和莫村长这就已经达成了协议,程冀北冷笑一声。

  “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这还有俩大活人呢。”

  “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可是一清二楚,你们两个就把事定了,当我们两个是死人吗?”

  见村长同意了,本来已经放心的秦思,听到程冀北这话,才知道还没那么简单。

  她想跟程冀北说说情,可一碰到他那冷酷的眼神,就什么也不敢说了,只能老实闭嘴。

  她偷偷拉了秦绵绵一把,小声说:

  “绵绵,你也看到了,姐马上就成了,你去跟程冀北商量一下,让他也稍微退一步,这事就能解决了。”

  秦绵绵看着思,“你可都想好了,真想嫁给莫立强?后果都想清楚了?”

  “当然想好了!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听不进去话呢?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莫立强,只要嫁了他,我这日子就算是好了。”

  秦思用力地扣住秦绵绵,把她抠的死疼。

  秦绵绵看她坚决的样子,终是说:

  “你要是真想好了,那我就成全你。”

  她跟程冀北说了自己的打算,又把莫村长叫到一边单独说:

  “既然有人愿意要接这个锅,我们就给你一个情面。可是这是你们对不起李秋雨,你们要补偿她。否则她会不会去公安那告状,我就不知道了。”

  “应该的,应该的!钱啊票啊的,我们都会准备的!”

  莫村长连忙说。

  “不要钱也不要票。”秦绵绵跟他耳语几句,“我知道莫村长有这个能力。”

  见他面色有些为难,秦绵绵也不着急,只等他做决断。

  过了一会儿,莫村长终于点头。

  “只要李秋雨不往上告,这事我尽力帮她办。”

  在他做出承诺之后,程冀北和秦绵绵站在了一边,不再讲话。

  秦思收到了莫村长的眼神,一下扑到了莫立强身上。

  “立强哥,你怎么了?立强哥!”

  “哎呀,你们弄错了!立强哥不是耍流氓,他是来找我的。”

  “来找你的?”村民们不相信了。

  “你俩啥关系啊?他大晚上的来找你!”

  “我俩其实一直在搞对象,都打算要结婚了,他今天晚上就是来找我的。谁知道走错了门,摸去了李秋雨那屋。”

  “真的搞错了,他根本就不是要去耍流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他爸他妈,我们是不是已经商量着要结婚的事儿了?”>莫村长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儿,这一切都是搞错了,没有耍流氓的事儿!”

  村长媳妇本来被秦思这话给整懵了,但看到她老头子答应了之后,也跟着说:

  “是怎么回事,要结婚了,要不她能经常往我家送东西吗?”

  “所以说这事根本就不是什么耍流氓,大家也别上纲上线的,回头败坏了立强哥的名声。”秦思说。

  “但这事立强哥确实有错,一不小心吓到了李秋雨,所以我们向她赔不是。我们错了!但不至于送我们去挨枪子儿,真不至于啊。”

  秦思说的声情并茂,只差两滴眼泪就完美了。

  村民们被她说动了,连原来那些不信的人也有些相信了。

  再加上程冀北和秦绵绵两个人也没反驳,所以这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一夜之间,秦思腰身一变,变成了莫立强的未婚妻。

  莫立强被打得半死,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而李秋雨,得到了秦绵绵为她争取的一个承诺,有了这个承诺,相信她和李秋雨很快就能在城里见到了。

  往家走的路上,大家都还在议论刚才的事。

  “那莫立强还能是真找错屋子了咋地?”

  “找错不找错的,人家对象相信就行了呗。咱们这些外人,相信不相信的有啥用?”

  “那秦思和莫立强到底是什么时候处上的对象啊?”

  “那谁知道呢?反正有时候看到他俩总凑一起嘀嘀咕咕,没准早就勾搭一块儿了呢。”

  而莫家两口子连夜送儿子去公社里的卫生院,村长媳妇对她男人说:

  “咋滴?咱家还真要娶那个秦思啊?立强都没跟她相处过,咋知道俩人合适不合适呢?”

  他的儿子她最了解,喜欢李秋雨好长时间了。

  所以他今晚上能做出去摸人家屋子的事,她一点儿也不奇怪。

  可他们两个这就给他定了个他不喜欢的媳妇,等儿子醒了之后还不得翻脸啊。

  “管他合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他也得给我娶!”莫村长咬牙道。

  “他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不拉去挨枪子儿已经烧高香了,还有啥挑头?不管是哪个姑娘,配他都绰绰有余。那个秦思今天救了咱儿子一命,回头你要是不娶她,她立马就能到公社告状,再把咱儿子送进去,你信不?”

  “能吗?村长媳妇不信道,我瞧着她挺傻的,东西随便往外送,不是个过日子人!”

  村长摇头苦笑,叹媳妇想得太简单。

  在那么紧张的时候,能这么快想出救他儿子的办法,这样的人能傻到哪去?

  他们家以往后,只怕是不太平喽。

  除了莫家,这天晚上,红立村有多少人家都是不眠夜。

  老莫家就像是他们面前的一面镜子,程冀北才回来了一天,就把莫立强打了个半残,把老莫家搞得鸡飞狗跳。

  莫立强是谁?那是当年欺负程冀北最狠的人,难不成程冀北是回来报仇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绵绵和程冀北起床以后,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莫村长家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村里人和村干部,正等着他俩起床呢。

  俩人都愣了,互相看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昨晚莫家三口一直就没回来,找了莫村长兄弟和兄弟媳妇过来,在东屋住,说是给他们做个伴儿。

  然后早上起来就看到这场景,难不成是莫立强昨晚死了,这些人是来奔丧的?

  程冀北心说自己揍了这么多人,下手还是有分寸的,都是避着要害的地方打,莫立强伤的不轻,但也绝对死不了啊!

  俩人刚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就见前面带头的一个村干部,恳求的对程冀北说:

  “小程同志,我们知错了。前些年都是我们的不是,我们今天带着孩子来跟你道歉了。”

  见识到老莫家的惨状之后,谁还敢装傻充愣啊!赶快先过来道歉,求得谅解,也省得回头把他们家再一个个端了!

  程冀北看着眼前这些人,尤其是那些他眼神掠过,就自动低下头的人,那都是没轻折磨他爷爷和奶奶的人。

  而且他奶奶也病死在这里,所以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程冀北紧抿着唇不说话,爷爷告诉他不要怪他们。

  他们只是太盲从,没有自己的思想,他们不能拿这些劳苦大众来撒气,更不能报复。

  他可以不报复,但是他做不到把他们当做普通人来原谅。

  村干部见程冀北不说话,有些害怕。

  他记得莫村长说过,跟他一起来的女娃子是个好脾气的,只要把她哄好了,就能帮他们在程冀北面前说好话。

  于是他转头冲着秦绵绵说:

  “这位姑娘,你一看就是好心人,请你帮忙在小程同志面前说说好话,让他原谅我们吧。”

  “是啊,原谅我们吧!”

  “原谅我们吧!”

  他在前面说,后面的一票人也跟着附和,语气里都是哀求。

  原本想着像秦绵绵这样软软乎乎的一个小姑娘,一定会被他们说服。

  却没想到秦绵绵拳头一捏,眼眉一横,冷言冷语张口就来。

  “我要是你们,就道歉之后立马回家里去面壁思过,而不是在这仗着人多,逼着我冀北哥哥说出原谅的话!”

  “你们想想你们做的那些事,你们配得到他的原谅吗?”

  “那么小的孩子,还有老人,你们可以不理他们,但不该作贱他们!”

  “冀北哥哥一家子都是好人,不愿意追究你们曾经的做的事,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要原谅你们!”

  所有人都被骂了个臭头,全都羞愧的低下了脑袋,没有哪个敢上前来,再让程冀北原谅。

  站在最前头、差点被秦绵绵唾沫星子淹死的村干部欲哭无泪,到底谁说这姑娘心善、软和、好拿捏?

  别说让她帮着劝小程同志了,他怎么觉得这姑娘是在火上浇油,还是要把他们烧死那种…

  程冀北见秦绵绵攥着小拳头,用软乎乎的声音说自己不是好人,所以绝不原谅。

  他翘起的嘴角再也压不下去了,看着秦绵绵的眼睛像是浩瀚的星河,幽深的像能把她吸进去一样…还是带着漩涡那种。

  只不过秦绵绵一无所知,还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的冀北哥哥。

  这个小姑娘啊,她不完美,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有自己小盘算。

  可她嫉恶如仇,她画了个圈,把所有她在乎的人都放进来自己的圈里,挥舞着小拳头来保护他们。

  程冀北觉得很荣幸,他好像也是这个圈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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