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陈渝_满级大佬从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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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陈渝

  林峰回到住处,正准备推门而进,他的脚步却忽的停了下来,欲推门的手也顿在门边。

  屋里有人。

  并非他察觉到生人气息,而是他前生百经生死磨砺出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屋里有人。

  林峰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它曾无数次救过他的命。

  他站在门边,没有立即逃离,刹那间思绪电转。若屋内之人有杀心,他早在步入这个院子的瞬间就已死于非命。

  呼吸之间,他已做出决定。

  他将呼吸放缓,心境放宽,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似对屋中之人无有所觉,抬手将房门推开。

  屋内果然站着一人,背对屋门,素衣白裙,腰间悬剑,剑身狭长,隐泛晶芒,一枚暗红色的珠佩坠在剑柄上,朱玉寒铁剑,持剑人正是陈渝。

  林峰识得这柄剑,更识得陈渝的背影,他站在门口,复杂的心绪一闪而过,下一瞬,他稚嫩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轻唤道:“陈师叔。”

  她今生尚还不是他的师父,林峰也只能与穆彤等人一般,将她唤作师叔。

  陈渝闻声回头,轻笑颔首,语调轻缓,有如山间幽泉:

  “你且进屋。”

  若说这世上除了情灵,还有谁能让林峰完全放下戒心,那么这人,便该是陈渝。前世陈渝对林峰极好,就连最后中毒遭遇袭击,她为了保全林峰,竟不惜与来敌同归于尽。

  那时候林峰没有多想,只有感于师父亲厚。现今却发觉有些不寻常,此刻,陈渝出现在这里,更叫他确信了这一点。

  他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去问,他会用自己方式去了解陈渝和他未曾向他吐露过的秘密。眼下,他只要知道,陈渝对他不会有害,这就够了。

  他不曾迟疑,迈步进屋,顺手带上了房门。

  陈渝没有说明来意,她朝林峰招手,将他唤到身边,两指并起点在他的额头,片刻后陈渝面上露出惊容,显然是发现了林峰练气一层的修为,她后又微微皱起眉头,无奈地叹道:

  “五行驳杂,虽有一层修为然今生恐无法筑基,先前应是学了些拳脚功夫为后日修行打了底子,此事我竟未知。”

  林峰闻言,微垂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陈渝此言乃是为他今日挫伤王漠寻得一个合理的解释,见陈渝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自然不会自报根底。

  末了,陈渝从袖袍中取出一本手抄的秘籍,递给林峰:

  “你既习得练气一层,已算达到余长老的要求,我便将后续心法与你,将你算作记名弟子,然你之天赋较宗内寻常弟子尚还不如,修行一道需百倍刻苦,若是日后我见你懒散怠惰,便会逐你出门。”

  林峰猛的抬起头,诧异地看向陈渝。他不曾想这一世,陈渝竟这么早就将他提拔为记名弟子,他神情恍惚地接过秘籍,陈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惊喜过度,尚不能回神,吩咐他好生修炼,遂起身离去,未言及将他带离伙房之事。

  陈渝走后,林峰双手捧着那本手抄秘籍坐在床前发呆,前世,他修为突破练气三层之后才得到陈渝青睐,被其提拔为记名弟子,未曾想如今他只得练气一层,陈渝明明知道他灵根五行驳杂,乃无法修行的废灵根,仍如此作为,却是让他心头无端酸涩。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心中积郁尽数吐出。

  林峰识得陈渝的字,他手中的秘籍所载乃凌云心诀练气期所有心法口诀和行功经络,纸页崭新,字迹娟秀,竟是陈渝近日亲手抄录。

  这份情谊已然超越了寻常的师徒情分,何况林峰才入山两个月,加之今日,与其见面不过两次而已。

  “我既已重头来过,今生当为你趋避灾劫,以还前生今世的恩情。”

  他不去想陈渝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世间之人多趋利而行,然陈渝于他,恩重过于利,她对他好,他便真心待她,情义二字,简单至此。

  有了陈渝给的秘籍做掩护,林峰可以光明正大地修炼更高层次的心法,半日时间一晃而过。

  日落时分,屋门忽然被人敲响,林峰起身前去开门,见一陌生弟子站在房门口,他手中拿着伙房管事的腰牌,对林峰道:

  “管事唤你去一趟伙房。”

  林峰眉头微蹙,心中有些疑惑,问道:

  “请问师兄,是哪位管事唤我?”

  伙房管事,该是吴德无疑,但这两个月皆由周平暂代吴德之职,他心头微动,故有此一问。

  “自然是吴管事。”

  那弟子翻着眼皮,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想必是得了吴德看重,自觉己身有望脱离伙房,入得宗门,故而不将林峰放在眼中。

  林峰自不会因此等小人置气,他沉吟片刻,又言:

  “且待我与孙师兄说一声。”

  言罢,他不等此人回应,径直走向孙文的房间,那弟子冷哼一声,却并未阻止。

  孙文今日也早了半个时辰回来,此时听闻门外动静,他将房门拉开,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林峰,又看了看凉锦身后的传话弟子,疑惑道:

  “这是?”

  林峰朝他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声音道:

  “吴管事唤我去伙房,若一炷香之内我没有回来,你便去寻穆彤,让她找陈渝师叔来伙房救我。”

  孙文脸色猛的一变,林峰和吴德之间的矛盾他一清二楚,且他心中隐有猜测,两个月前吴德“突生恶疾”十有八!九也是林峰在捣鬼,此番吴德病好第一件事就是传唤林峰,恐怕凶多吉少。

  但林峰又不能不去,他们的争端没有摆在台面上,一旦林峰不肯听从他的传唤,他就有借口将林峰直接逐出宗门,但他去了,若叫吴德悄无声息地扣下,像他那样肆无忌惮之人,总能寻到由头将林峰狠狠惩治。

  林峰一旦出事,当初站在林峰这边的孙文自然也不会好过。

  孙文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不敢怠慢,面色沉重地应了下来,他见林峰随着传讯弟子离开,自己则匆匆忙忙地回屋换了衣裳,燃了一炷香,焦急地等待林峰回来。

  林峰跟随传讯弟子来到伙房,吴德背着双手站在院子里,引路的弟子将林峰带到之后就告退离去,院中便只剩下林峰和吴德两人。

  “管事寻弟子来是为何事?”

  林峰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询问。

  吴德回过身,眼神怨怒地瞪着林峰,一句话未说,抬手就朝林峰抓来,林峰虽有防备,奈何他与吴德修为差了两层,根本不是对手,再没了两个月前的侥幸,仅堪堪退了一步,便被吴德探手一抓,擒住了衣领。

  林峰呼吸一滞,吴德掌风已经临身,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半边脸颊遭到重击,脑袋不由自主地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痛随之而来,他几乎能想象自己的脸以极快的速度红肿起来。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遭到无法抗拒的打击,无论是他素来孤高的心性或是承自前生的桀骜灵魂,都无法容忍这样的屈辱。

  他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吴德,一言不发。

  他沉默却锐利如刀的眼神让吴德心里泛起莫名的凉意,短暂的心惊之后便是止不住的羞怒,林峰蔑视他的眼神让他想起过往三十年所有轻蔑嘲讽的目光,让他已经埋没到尘埃的自尊无端的再一次刺痛起来。

  一个被分管到伙房的废物,竟敢看不起他?!

  他绝不会让他好过!

  吴德拉扯着林峰的衣领,将他用力按到地上,他无法抗拒他的蛮力,重重砸落在地,脑袋磕碰坚硬的地面,嗡嗡作响。

  吴德死死地按住他的头,眼中透露着残忍和疯狂,他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撕扯,只听呲啦一声,他外穿的布袍支离破碎,露出内衬的里衣。

  林峰首次感到惶惑不安,心里发紧,他未曾想吴德竟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他才十四岁,身体尚未长开,年岁已逾四十的吴德竟对他起了龌龊的心思!

  林峰紧咬着牙,眼中燃起羞愤的怒火,他没有盲目慌乱地挣扎,亦不将希望寄托于孙文能否及时赶到,他的头脑无比清醒冷静,在吴德撕扯他衣服的同时,他也一直在寻找机会脱身。

  吴德见他不曾哭闹挣扎,以为他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傻,心里更升起了残暴的快意,手上的动作越发急迫。

  吴德沉浸在羞辱林峰的愉悦中,未曾发现林峰眼中彻骨的寒意,在他俯身下扑的同时,蓄势待发的林峰瞅准机会,瘦小的身体里爆发出可怕的力量,一脚蹬向吴德下胯

  小院中骤然响起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吴德蜷缩着倒在地上,脸上一片扭曲,面色青紫,口中嘶嘶有声,他五指之间,竟有鲜血缓缓溢出。

  林峰飞快起身,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衫,脚步踉跄地跑出伙房,刚才那一脚已经用尽他的全力,现下步伐虚浮,几乎站立不稳。

  他用力推开小院的木门,恰逢孙文带着穆彤和陈渝二人赶到,他们看到林峰狼狈的模样皆都大惊失色,陈渝和孙文更是面色大变。

  孙文快步迎上来,伸手欲要搀扶林峰,林峰没有多余的力量躲开他的双手,只得任由他扶住自己的肩膀。

  陈渝面沉如水,她扫了孙文一眼,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吩咐穆彤照看林峰,随后迈步走进小院。

  穆彤从另一侧扶住凉锦,正要开口询问林峰情况,就见他摇了摇头,主动言道:

  “我没事,穆师姐无需挂心。”

  见林峰无意多说方才之事,穆彤便没有开口询问,只道:

  “先回去吧。”

  林峰衣衫不整,外穿的布衣已经被吴德撕扯出数条裂口,在林峰与穆彤说话的时候,孙文飞快地脱掉自己的外衣,而后将其罩在林峰身上。

  林峰本想拒绝,但还未等他开口,孙文已率先言道:

  “穆师姐说的对!我们先送你回去!”

  林峰张了张嘴,转念想到自己此时的确有些狼狈,不宜在此地久留,便住了口,随穆彤孙文二人回到他居住的屋子。

  至于吴德,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但至少,以后应该是见不到了。

  穆彤将林峰送回来后因着林峰孙文皆是男孩儿,她不好多待,就告辞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孙文则又与林峰闲聊几句,待得天色暗了,他方才起身告辞回屋,并安慰林峰,让他勿要多想。

  第二日清晨,林峰与往日一般起早,稍作锻炼之后就准备去伙房看看,是否有任务需得他去做,昨日之事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今日一切如常。

  正要出门,却见周平垂着头疾步走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林峰驻足门前,待周平走得近了,他方才开口唤道:

  “周师兄,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周平闻声抬头,这才发现林峰竟等在门前,忙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小块木牌,半个巴掌大小,正面刻着林峰的名字,背后则是一片云纹,用一根棉绳穿起。

  他将木牌递给林峰:

  “今晨陈师叔将此物予我,让我转交于你,此乃记名弟子的身份腰牌,你且收好。今后亦不必再住这里,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记名弟子的住处。”

  林峰算是明白了前后因由,陈渝先前虽言要提他为记名弟子,但林峰毕竟只是伙房弟子,才入宗两月,资历亦浅。

  陈渝便借昨日之事,将他记名弟子的身份扶正,不得不说,陈渝真当是用心良苦。

  林峰应了一声,自周平手中接过木牌,转身回屋将几件衣服打包好,就又走了出来,前后不过片刻。

  他提着一个小小的布包,关上房门,对院内的周平道:

  “还请周师兄带路。”

  他身无长物,亦对此地无所眷恋,收拾起来,自然很快。

  周平亦无拖沓,领着林峰走出小院。路上,林峰沉默无言,只管跟在周平身后,而领路的周平却几次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师兄可是欲言吴管事之事?”

  林峰坦然道,神色不变。周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目间的平静非是假装,这才放下心来:

  “却是为兄浅薄,小看了林师弟,昨日陈师叔本欲将吴德亲手击毙,奈何不知吴德此小人从何处的来一件保命的法宝,竟连陈师叔都不得奈何,让他夺路逃出了凌云宗。”

  林峰眉头微皱,吴德竟有陈渝都无可奈何的保命法宝在身?对于吴德此等小人物,既没有很好的天赋也没有极高的修为,对宗派而言算不得大患,既已逃出凌云宗,宗内大人物自然不会再追,但对林峰而言,却始终是个不大不小的祸患。

  他在宗内修行,想必吴德也不会再入宗送死,只要不出山门便不需担心,况且,就算吴德有保命之物在身,他自己始终仅有练气三层的修为,他何惧之有?

  想必周平是碍于吴德昨日所为,怕林峰心头芥蒂,这才不知该如何对他说。林峰听闻此事之后眉头微微一蹙,随后便又松开,朝周平点头道谢:

  “多谢周师兄相告。”

  周平神色微赧,他自己并未在此事上帮助林峰多少,此番林峰郑重其事地道谢,倒是叫他有些局促。

  好在很快,前方的景物变换,他们二人已临近了听剑庄,听剑庄乃外宗记名弟子的居住之所,靠近听剑轩,四周环境优美,比之伙房,不知好了多少。

  听剑庄大门外有两名记名弟子看守,他们见周平领着林峰过来,先是朝周平点头行礼:

  “周师兄!”

  随后看向林峰,示意他出示腰牌。林峰取出木牌,将其递给其中一人查看,确认无误之后,才又跟随周平走进听剑庄。

  “听剑庄占地三百亩,每百步一座院落,院内可住弟子五人,凌云宗每年新晋记名弟子不过数十,且五年之内无法达到练气三层的记名弟子都将被遣返下山,故而听剑庄中所住弟子算不得多,有不少空置的院落可供选择。”

  “听闻往年凌云宗鼎盛时,听剑庄曾住满记名弟子,如今却是有些人才凋零之感。”

  周平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林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心却如明镜。

  五年未达练气三层的记名弟子会被遣返下山,想必周平到凌云宗已逾五年,他至少也是练气三层的修为,此番与林峰说起,怕是想起往年故友,如今不知去向何方。

  林峰垂着头没有说话,正值此时,前方不远处一个小院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影从中走出,林峰脚步放缓,周平亦朝前边看去,而后笑道:

  “穆师妹可是要去听剑轩?”

  此女正是穆彤,她应声回头,见周平身后竟站着林峰,颇有些惊讶,随即她礼貌地朝周平点头行礼:

  “正如师兄所言。”

  末了,又转向林峰:

  “林师弟已是记名弟子了?”

  唯有记名弟子才能入得听剑庄,在看见林峰的同时,她便猜到。

  林峰与穆彤偶有接触,算得相识,对此女性格较为欣赏,便也不吝惜笑容,点头道:

  “托师姐之福。”

  他意指昨日多亏穆彤与陈渝赶到,穆彤并不居功,笑言:

  “林师弟自有机缘,却是与我无多关联,今日师弟初来,想必在寻住处,这院子旁还有个空院子,一个人怪冷清的,林师弟可愿住往隔壁院子,彼此多个照应?”

  周平在旁听穆彤之言,亦点头笑看林峰:

  “穆师妹所言甚善,林师弟,你意下如何?”

  林峰没曾想穆彤会主动邀约,他自觉随便住在哪里只要可以修炼就都是一样,且穆彤态度诚挚,非是口头敷衍,便没有开口拒绝,顺势应承下来:

  “如此自然好,小弟在此先谢过穆师姐,往后还望师姐多多照拂。”

  见林峰答应下来,穆彤脸上笑意更甚,也不着急出门了,转而欲将林峰二人引进门内。周平见林峰之事已经安排妥当,这小院是女子住处,他不好意思入内,便言自己要回去述职,告辞离去。

  林峰则跟着穆彤步入旁边小院,院内花草丰厚,两侧有青石小径通往一方庭院,再往后则是一排二层小楼,底层设作茶室,上有几间卧房。

  穆彤带着林峰上了小楼,指着其中一间道:

  “这些院子都是空出来的房子,师弟可自行选择。”

  林峰应了一声,大致打量了一下小楼的格局,最后选了东侧向阳的一间小屋。

  安置好林峰之后,穆彤也没有再多耽搁,与林峰知会一声,便下了楼,前往听剑轩修炼。

  穆彤走后,林峰将先前打包好的衣服取出整理,某时,他手上动作一顿,旋即从包裹中拿出一件灰色的袍子,这衣袍比他平时穿的衣服稍大,却是孙文昨日借予他的衣袍,今晨竟将这衣服一同包了过来。

  他这次离开伙房,因走得匆忙,并未告知孙文。

  林峰将孙文的衣袍拿在手中,思忖着是否回伙房一趟,将这衣衫送还?

  他与孙文也算有两个月的交情,如此不告而别终归有些于理不合。稍作考虑,林峰决定先将这袍子洗了晾干,过两日再给孙文拿过去,今日本也无事,午间去伙房与孙文道个别。

  时至正午,林峰来到先前与孙文一起劈柴的小院,果见孙文还在里面劈柴,他脸色通红,满头大汗。而那伙房弟子送来的午饭被放在院墙下,分毫未动。

  林峰微微皱了皱眉,不知往日里每回都嚷着肚子饿没力气的孙文怎么今日一反常态,竟对午间的饭菜视若无睹。

  “孙文。”

  林峰走进小院,孙文应声回头,见到林峰,他吃惊地睁大了眼,旋即眉开眼笑:

  “你怎么来了?不去给记名弟子们送饭了?”

  对于林峰的到来,他显得格外开心。

  林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自己已经是记名弟子的事情。见他有些迟疑,孙文才从方才惊喜的心情中脱离出来,疑惑地询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林峰见他问起,便点头道:

  “我是来同你道别的,今后我应该会很少来这边了。”

  此话一出,孙文当即愣住,手中的斧子跌落在地。他眨了眨眼,抿紧了唇,而后直勾勾地看着林峰,连呼吸都变得滞塞起来,沉声追问:

  “为什么要道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峰不曾想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会激起孙文那么大的反应,让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本不想与他多说,但见他如此模样,还是开口:

  “我被陈师叔提拔为记名弟子,往后都会住在听剑庄。”

  孙文呼吸一滞,好半天没有说话,林峰奇怪于他的反应,但亦没有催促他一定要给他一个答复。他只是前来告知此事,并不会因为孙文的态度而改变自己现今所做的决定。

  过了许久,孙文才忽然笑了:

  “成为记名弟子想来日后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在修炼上了,你可要努力啊!莫要被先前那几个人甩下了。”

  言罢,他呵呵笑了两声,但林峰心里却颇为不自在,总感觉孙文的笑容格外勉强,他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林峰点了点头,与孙文再闲聊两句就起身告辞,转过身后,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快步离开小院。

  在他身后,孙文重新拾起斧子,微垂着眼睑,脸上僵硬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愣愣地盯着手中的斧头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无奈地耷拉下肩膀,自嘲地苦笑:

  “果然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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