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蛰居生活(2)_情迷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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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蛰居生活(2)

  刚获释的关沙不管走到哪身后都有几个甩也甩不掉的警察,一开始,我颇为不习惯这些尽忠职守的警察,一天到晚守在门口,关沙出去寸步不离地跟着。UC:关沙倒是说没事,有他们在政府才放心,他们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他们不跟着也得带几个随从。时间一长,我们又时不时给他们好处,也不让他们为难,坤鹏也经常和他们聊聊天,谁家有个困难什么的,我们慷慨相助,竟也相处得不错,对关沙的监视也就渐渐放松了。

  这期间,陈清泉秘密来过一次,两人缩在一起说了好久,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不用猜也知道,关沙怎么甘心一辈子就这么呆在仰光,处在政府的监视之下呢,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肯定在策划怎样回到大山里去。

  关沙回来以后,我把陈清泉为他四处奔走的事告诉了他,其实我不说关沙也了然于胸,他能出来都是这个参谋的功劳。以关沙和陈清泉多年并肩战斗的关系,早已不需要感谢的言语,在“事业”上,他们早已融为一体,相辅相成,不分彼此。

  关沙住在仰光这段时间,竟然也有人邀请他参加一些活动,多半是一些达官贵人家的宴会,还慎重其事地送来请帖。这想必是以前殖民时期留下的习惯,我有点啼笑皆非,实在是想象不出关沙参加那种名流汇集,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的情形,在我眼里他从来就是桀骜不驯、放荡不羁,未受过文明礼仪熏陶的“山间野人”,他似乎天生就是属于大山旷野,而不是城市都会,去参加那种中规中矩的宴会肯定很搞笑。

  关沙似乎并不排斥去参加这类活动,我看着请帖上面写着“携女伴参加”的字样,偷偷瞧了一眼关沙,心里郁闷之极。我倒不是有多么强烈的愿望想要参加这类宴会,实在是在家闷得不行,想出去透透气,于是说跟着关沙一起去,谁知他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我。气得我不行,我不是不知道他那弯弯肠子,就是怕别人哪一天抓了我来胁迫他或是报复他,尽管在罗家兴那里遭受了惨重的教训,阴影挥之不去,可是关沙天天把我像金丝鸟一样关在笼子里,是个人都要发疯的,何况,他不带我这个女伴去,难道要带别人去?

  这个想法我没说出口,好歹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立自强的女性,这种无中生有的猜忌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简直有损我的身份。可心里又憋得慌,于是不咸不淡地说:“这种宴会都是很无趣的,不就是拿着酒杯装模作样地走来走去,和别人打打招呼,我才不稀罕去呢。”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去和那些人打打招呼,然后就回来。你在家好好呆着啊。”

  哼!又要我独守空房,你去逍遥自在,真是不公平。“那个,这种宴会要穿西服吧,你有吗?”

  “有啊,你不记得了?”

  “就你这样?穿上西服也不像个文明人!”

  关沙丝毫不为我的言语所动,准备换衣服动身。我坐在客厅里不想搭理他,什么人!还穿西服,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肯定特别扭。

  可是等到关沙穿着西装出现在我眼前,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多么狭隘。裁剪合身的西服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凸显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脸上的胡子刮得光溜溜的,梳的整齐的头发前额有几缕耷拉下来,更显得男人味十足。我惊讶地看着眼前有点陌生的关沙,不禁有点脸红心跳,那个沧桑粗犷、残暴冷酷的关沙哪去了?眼前这个潇洒倜傥、儒雅稳重的男人是他吗?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的魅力,让我不由得心跳加速,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商业精英形象嘛,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意,关沙从来没有为我这么好好装扮过,在我面前从来就是土匪形象,现在为了去参加那劳什子破宴会,竟然这么隆重,要命的是还这么帅,又不带我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名媛淑女呢。

  关沙微微一笑,朝我走来,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他搂着我,在我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低声说:“我走了。”

  我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句。

  “在家小心。”关沙放开我,往门外走去。

  关沙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的心里顿时涌起潮水般的失落感。关沙,他永远也不可能为我停留,永远不可能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陪着我平平淡淡、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

  曾经,我也问过关沙,会不会放弃他在金三角的势力,做一个平凡人,得到的是毋庸置疑的否定答案。我不是没有失望过,但很快就认命了,关沙之所以是关沙,作为一个野心十足的男人,他,永远是属于他的毒品王国。

  关沙回来时,神采奕奕的,大概是在宴会上和那些官员交流得不错。相较之下,我却显得郁郁寡欢,哪里都不让我去,我甚至恶毒地想,早知道关沙要这么“囚禁”,还不日他呆在牢房里。关沙也察觉到了,更加温柔地对待我,可是一想到自己年轻的生命成天耗在在这栋小楼里就怎么也开心起来,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关沙依旧出去进行他的联络,参加宴会的次数也累计增加,看他每次回来的表情,似乎进展不错。那天傍晚我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呆在家里,倚在窗户边看着外边幽静的马路,这里以前应该是殖民者居住的区域,建筑都是欧式风格,配上热带的观赏植物,颇有异域风情。

  门口那几个闲来无事的便衣警察凑在一起玩牌,他们分两班,一班跟着关沙,一班就守在这,两班轮流。其实留守的就相当于休息,经常聚在一起没事玩牌小赌一番。

  他们聊天嬉笑的声音不可避免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那天跟着关沙的那个女的挺风骚的啊。”

  我的心顿时一紧,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

  “你说的是哪个啊?他每次带的女的都不一样呢。”

  “就是那天在塔萨将军家带去的那个。两个人还跳舞了。”声音突然低沉下去,“比家里的这个,更有韵味呢。”

  “你是不是想上啊,别妄想了,没你的份。”几个人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外边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笑,我却觉得刺耳之极,靠在窗户边,心里冷冰冰的,手脚有点发软,背贴着墙壁滑坐了下去。心有点痛,渐渐的,那痛扩散开来,蔓延到全身。原来是这样,他不带我去,却带了别的女人去,还跳舞了!呵呵,我冷笑着,这个关沙永远有我不知道的一面,竟然还会跳舞。

  关沙回来时,我正在卧室里收拾几件衣服,准备打包带走,关沙看我这架势,不用想也知道我要走人,一把拉住我,着急地说:“你干吗?”

  我低下头,坚定地说:“我要回珠宝店去住。”

  关沙语气温柔地说:“乖,宝贝,天都快黑了,有时间我陪你去,好吗?”

  拿我当小孩哄呢!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你每天都那么忙,哪有时间理我啊,我自己走好了。”说完,就要挣脱他的手。

  我哪有关沙的力气大,装衣服的袋子死死地攥在他的手里。关沙还要解释,我一急,袋子不要了,手一松就往楼下跑去。关沙几步冲下来抓住我,低声说:“静,你别耍小孩子脾气。”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气,冲他大吼:“是,我就是爱耍小孩子脾气,怎么了?看不惯了?看不惯你去找别人啊?反正你有那么多的女人。”

  关沙被我一吼,似乎失去耐心,语气也不好起来:“你别乱说话,我哪有别的女人?”

  看他说话的样子,只觉得虚假,下午那些警察的话语还在我脑海里回荡,这段之间以来蒙在鼓里,被他关在家里,更让我气愤!我冷笑着说:“你每次去参加宴会带的女人难道不是女人?还死不承认,你简直不是男人!”

  我锋利的言辞激怒了关沙,他朝我低吼:“你这个女人,不要不知好歹。就算我有别的女人,那也很正常。”

  眼泪控制不住地冲出来,我抬起头冷笑,呵呵,关沙说有别的女人也很正常。他终于原形毕露了,这就是金三角的男人,有几个女人都是很正常的,女人越多证明他本事越大吧。终于,他这么说了,是对我厌倦了吧,没有耐心了吧。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更非走不可了。我拼命忍住哭泣,才不至于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关沙,你有别的女人,是很正常,你爱找谁找谁去,不关我的事!”说完,从手上拔出那个戴上没多久的戒指,用力扔在他身上。还说什么结婚,见鬼去吧!

  想冲下楼去,却被关沙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焦急的声音连串说着:“对不起,静,我刚才昏了头了,才会那样说,对不起!”

  泪流满面,心一阵一阵撕裂着,那是心痛的感觉。我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身体在他的怀里变得僵硬。我知道,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带别的女人参加宴会,我还是信任他的,这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线而已。我渴望现在这样平静的日子持久下去,他却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原来厮杀拼抢的生活;我想要他多陪陪我,他却终日忙碌;我想要正常的生活空间,他却把我藏在家里。这段时间以来积蓄的郁闷和压抑在它的点燃之下像火山一样爆发了,我才会这样激动,才会和他吵架。

  关沙的语气缓和下来,向我解释:“那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没发生什么。我是想快点脱离这种被监视的生活,才出去四处活动的。静,你相信我。”

  我平息了自己的激动,说:“我知道你是怕我出事,所以才带别的女人,是吗?这个理由很好!可是我不领你的情,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牢笼般的生活,偷偷摸摸,没有自由。关沙,如果你爱我,你能不能不要再回到以前,继续干你贩毒的勾当,我们平平淡淡就这样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关沙根本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静,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是个男人,我有我的野心。”

  够坦白!可是我还是想知道:“要是在我和贩毒之间选择一样呢?只能选择一样?”

  关沙抱着我,声音坚决地说:“不会有这样的局面,我要你!我也不会放弃的手中的势力。二者我都会拥有。”这就是标准式的关沙的回答,他永远这么自信满满、自以为是。

  想起他以前每次外出时我的提心吊胆,他在监狱时我的担惊受怕,被军队追击的的亡命逃生,这些可怕的经历排山倒海般包围着我,我每天都要承受,可他呢,还要继续做他的毒枭。我的心在渐渐冒火,越烧越旺,对着他口不择言地说:“你不怕死,不怕将来进地狱,不怕以后遗臭万年,被人唾骂,可是我怕,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你要做毒贩子,下地狱,恕不奉陪!”

  关沙终究是关沙,不可能永远对我好脾气。他是彻底地发怒了,咬牙切齿地说:“你就这么看待我的?我不做毒贩子,那些士兵哪来的饭吃?那些村民哪来的饭吃,哪来的医生?我就是下地狱,阎王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狂妄自大的家伙!我也大吼起来:“你别为自己找借口,贩毒就是贩毒,不要以为自己多高尚,好好的日子不过,你要死别搭上我!”

  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往门口跑去。关沙似乎沉浸在愤怒中,没有追上来,也许是不想追了吧,正好,我现在就脱离这个毒枭,永远也不要和他有交集。

  外面已天色昏暗,我冲出大门口,不顾守卫的警察诧异的目光,飞快地朝前跑去,泪水在空中飞落,头发四散开来,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子,漫无目的地狂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跑累了,脚步沉重起来,一屁股坐在马路边,停歇下来。

  马路边有昏暗的路灯,天空渐渐变得一片漆黑,微凉的夜风吹来,让我逐渐冷静下来,头脑慢慢恢复清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我不由得害怕起来,往四周看看,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显然是迷路了。我坐到一刻树底下,让树阴笼罩自己,似乎这样才有安全感。想起和关沙吵架的情形,心痛难过,却并不后悔,心里的怨气终究是发泄出来了。迷路了更好,不好意思再回去,阿梅那里也不好去,就在外面呆着吧。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四周越来越寂静,我才知道高估了自己的胆量,仰光治安不知道好不好,自己从未一个人晚上外出过,枪也没有了,万一碰上什么坏人,该怎么办呢?我躲在树底下,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马路上偶尔有车子开过,轰轰的声音过后,四周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我抬头望望天空,今晚没有月色,也没有星星,和我的心情一样,黑沉沉的。靠着树干,环抱住自己,悲凉的感觉袭上心头,放眼望去,感觉荒凉的世界只剩下自己,眼泪默默地流下来,像是要狠狠发泄心中的疼痛。

  关沙,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而改变什么吗?还是我的要求太多?这两个问题困扰着我,想了又想,最终不得不承认,对于关沙,我的要求是太多了吧,他是属于金三角的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王国呢?张静姝,其实你很早就明白了这点,并且接受了这点不是吗?今天只不过是发泄一下,枉然挣扎而已吧。

  沉寂中马路对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我的心一惊,这么晚了还有行人,不会是什么地痞流氓吧。就着昏暗的路灯看过去,害怕恐惧的心顿时安定下来,眼泪却流的更凶了,我明白了,自己在这呆坐了这么久,似乎就是在盼望他能来找我。看着几个人中他四处查看慌乱的身影,夹杂着小声急切的呼喊:“阿静!阿静。”看,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无时不刻不在提防着对手,连大声呼喊我一句都不敢,看他这样,刹那间,我的心就软了下来,他还是很紧张我的,想要保护我,所以才把我藏在屋里。

  我坐在树底下一声不发,心里想着:要是关沙能在五秒之内找到我,就原谅他吧。

  躲在树叶的阴影里,眼睛看着对面的关沙,刚开始数数,他已经从马路对面看了过来,下一刻,已经裹挟着一阵凉风冲到了我的面前,蹲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有熟悉的温暖的手掌在替我拭去泪水,我扭过头去,不想面对他。

  “静,对不起。”

  “你答应我的事,怎么能反悔呢?”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被我扔掉的戒指,戴在我手上。

  “我们回家吧。”关沙抱起我,我蜷缩在他怀里,一言不发,心里有些气馁和酸涩,自己终究是逃不出关沙的五指山,由我引发的激烈吵架就这样悄然收场。

  回到家里,直到我洗了澡,裹在了被子里,关沙才把似乎压抑了很久的怒气发作出来,抱着我恶狠狠地说:“你这个磨人的女人,以后和我吵架可以,再离家出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之所以把这些内容归并为蛰居生活,而不是其他什么,是因为我觉得吵架本身就是平淡生活的一部分,而不会成为影响生活的重大事件,吵吵也就过去了,纯属发泄。

  毕竟,小静一开始在关沙是毒枭时就接受他了的,对于是否放弃贩毒,不会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小静除了爱关沙外,也有很多无奈的,所以不会太纠结于这个。请大家谅解。

  偶是有点后妈倾向啊,各位有点心理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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