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第121章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不过王有哲突然想到刚才檀润青跟瘳志远聊得火热，自己因为老婆吃醋没有在场细听他们聊什么。
会不会是檀润青悄悄买通了瘳志远，让他把自己的真货说成假的，等自己那尊金佛输给他之后，他们两个再回去分赃？
想到这王有哲心中顿时很不爽，他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小子，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立即沉声问瘳志远，“瘳老板，你跟檀组长是不是很熟啊？”
瘳志远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很坦然地点头。
“是啊，我从小看着他找大的，当然熟啦。”
王有哲听后，不由冷笑一声。
“檀兄弟是不是让你故意把真的说成假的，他好赢得这场赌局，让我亏一尊金佛？”
闻言，瘳志远立即大摇其头。
“王副局长，咱们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你这么说就有些过了，瘳某人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不上道的事？”
旁边吴良鑫斜睨他一眼，“这可难说了，谁知道瘳老板会不会是听到我刚才说有人合作做局赚钱，所以你也想依葫芦画瓢，把真的说成假的，过后再叫人来找王副局长低价买下来呢？”
瘳志远回头看他一眼，眼里满是不屑之色。
“你说得没错，今天来之前确实有人给了我一根小黄鱼，让我一定要把这套永乐青花瓷碗说成是明永乐年间的真品。”
“那人还跟我说，今天另外到场的两个人也答应把这套瓷器说成是永乐时期的青花瓷，肯定不会穿帮。”
“可是我还有良心，不想害人。”
“原本我不想来，但是想到如果我不来，那人一定会找别人过来害人，于是我决定过来说出真相，破了这个局。”
他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檀润青虽然知道古玩店老板和那名大学老师说了假话，一定是因为受人指使。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瘳志远竟然也有人收买。
这么说，今晚这所谓的鉴赏会就是一个局，而且是专门骗王副局长的。
再看王有哲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显然是被惊到了，看上去不像装出来的。
半晌王副局长似乎才回过神来，他沉声问。
“瘳老板，真的有人拿小黄鱼收买你，让你把这套青花瓷碗说成真品？”
瘳志远点头，一脸笃定之色，“当然是真的。”
“这话我本不想说出来，毕竟破别人的局总是不好。”
“但是，现在有人怀疑我在做局骗你，那我就只好说出真相自证清白了。”
王有哲整个人都懵了，如果瘳志远的话是真的，那不就意味着这套青花瓷碗确实是赝品吗？
否则为什么会有人花重金请人来硬把它说成是真品？
吴良鑫和李孝忠则是从震惊到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随即又断然否认了瘳志远的话。
“胡说，我们没有收任何人的钱，这套青花瓷碗就是真的，我们只是凭良心说实话而已。”
“相反，是你收了别人的钱才把真的说成假的吧。”
“你编故事污蔑我们，一定是想让王副局长信以为真，过几天你再找个人来低价买走吧？”
王有哲只觉得他们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真分辨不出到底谁在说假话了。
他回头，想看看檀润青作何反应。
一眼瞧见那小子正悠哉游哉地喝茶，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不由在心中暗忖，这小子会不会真跟瘳志远合起伙来做局骗自己？
王有哲面色越来越难看，“瘳老板，花钱雇你的人到底是谁？”
“惠民商行老板张思明。”
一听这个名字，檀润青笑了。
刚才发现吴良鑫和李孝忠说谎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事可能跟张思明有关。
毕竟这四只青花瓷盖碗是他送给王有哲的，如果让姓王的知道是赝品，今后他们之间就很难再愉快合作了。
虽然请三个托要花三根小黄鱼，代价有些大，但是跟他们之间合作的烟土生意比起来，这点小钱就是毛毛雨了。
见王有哲满面怒容却什么都不说，瘳志远以为王有哲不相信自己的话呢。
他立即试探着问，“王副局长，要不要把张思明请来当面对质？”
王有哲摇头，刚才他就打电话去，想让张思明来当面跟檀润青对质，但是找不到人。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张思明骗了，那个混蛋不但假假青花瓷骗自己，还花钱请人做局忽悠自己，简直居心叵测。
而自己还帮他运大烟，突然有种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憋屈感。
要不是因为檀润青刚才已经告诉自己他是里可是人，特务处正打算抓他，此时他马上就会派人去查封隆盛商行。
现让他生气的是，自己平时一直信任的吴良鑫和李孝忠竟然也配合张思明做局骗自己，这口气怎么能忍得下。
王有哲越想越生气，冲外面大声叫道。
“来人，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绑起来送到审讯室吊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外面立即有两名警员进来，看到屋内四名客人，一时不知道要抓谁。
其中一个只好陪笑问，“副局长，抓哪两个呀？”
王有哲面色难看，他看了眼檀润青。
这小子劫走了自己军火买卖的定金，为了稳住他，刚才自己还不得不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夜明珠送给他。
自己倒是想把这小子抓起来揍一顿，可人家是特务处的人，自己怎么有胆子在这明目张胆地抓他？
王有哲满腔怒火正没处撒呢，气得一人踹了两名警员一脚。
然后一指古玩店老板和那名北洋大学教授，“这两个。”
吴良鑫和李孝忠闻言，吓得面色煞白。
“王副局长，你不能听姓瘳的胡说啊，姓廖的贼喊做贼，故意陷害我们啊。”
王有哲狐疑地看了瘳志远一眼，似乎又觉得他们两个说的有道理，一时都不知道该抓谁好了。
檀润青知道此时王副局长一定很纠结，于是决定帮他一把。
“王副局长要是谁都不相信，你可以现在重新请一位权威专家来鉴定啊。”
王有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虽然这三个人也都是自己请的，但是这中间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瘳志远说那种事是很可能发生的。
沉吟片刻之后，王有哲才把自己一名亲信叫进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意思是重新去请一个权威的鉴赏家，必须全程跟着，在这期间不能让任何第三者跟他接触。
卫兵出去，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带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进来。
王有哲、吴良鑫、李孝忠、瘳志远见状，都连忙起身招呼，“秦爷。”
只有檀润青依旧坐在那没有动，只是默默观察着这个老头。
老头冲在场的人拱了拱手，然后各自落坐。
王有哲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四只青花瓷盖碗拿过去请老头鉴定。
瘳志远则凑到檀润青跟前，告诉他这位秦爷曾经在宫里呆过，在内务府六库中管过瓷器。
前朝皇上被赶出皇宫之后，他失了业，平时就以给人鉴定古玩瓷器收取一定费用为生。
此人眼毒得很，在古玩行地位很高，不论什么瓷器，只要经他鉴定就没有人敢翻盘。
当然，收费也高。
原来如此，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默默看着那个老太监用枯槁的双手拿出一副老花镜戴上，然后将四个瓷碗一个个拿起来细看。
最终他把碗放下，抬头看向王有哲。
“王副局长，这四个青花瓷盖碗都是两年内的新品，绝对不是永乐青花瓷。”
檀润青看了吴良鑫和李孝忠一眼，发现他们面色诡异，而且都没敢作声。
王有哲面色极为难看，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怒意冲秦爷拱手，“多谢秦爷。”
然后回头让人封了一个红包亲手交给老头，又让自己的亲信把他送回去。
等秦爷出去之后，王有哲立即回头一把揪住古玩店老板吴良鑫的衣领。
“姓吴的，你他妈竟然敢骗老子？”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一拳就砸了过去。
因为衣领被揪住，吴良鑫根本无法躲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老拳，一连后退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旁边李孝忠见势不妙想开溜，可是王有哲速度比他更快。
嗖地一下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梢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过来直接掀翻在地，然后用力踹了他一脚。
“你们这两个混蛋，连老子都敢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李孝忠是个教书先生，倒地之后就起不来，疼得在地上打滚。
但是嘴上仍然不肯服输，“又不是我主动上门骗的你，是你自己请我来鉴定的，古玩行打眼的多了，这怎么能叫骗？”
“就是啊。”吴良鑫也委屈地说，“我开古玩店这么多年，打眼的次数多了，如果都像你这样，我那店就不用开了。”
这两个混蛋明明在骗自己还敢狡辩，王有哲一肚子气正没处撒呢，于是对着两个人好一顿拳打脚踢。
亏昨天自己还专门请这两个混蛋来鉴定，要不是他们告诉自己那套茶具是永乐青花瓷，自己怎么可能跟檀润青打那样的赌。
现在自己输了，不但不能跟檀润青结拜兄弟，还得倒输一尊金佛，这笔账一定要在他们身上找被回来。
最关键的还是丢人，姓檀的小白脸指不定在心中怎么笑自己蠢呢。
眼看两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檀润青这才上前拦住王有哲。
“王副局长，消消气，能不能让我问他们几个问题？”
王有哲虽然余怒未息，不过对于檀润青的要求他还是不敢拒绝。
“你问吧，问完我再慢慢收拾他们。”
檀润青笑吟吟走到两人面前，先拍拍吴良鑫的肩，又亲切地握住他的一只手。
“我知道古玩这一行打眼是经常的事，坑人的套路也多。”
“我只问你一句，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良鑫并不知道檀润青的真实身份，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气宇不凡，但是一整个晚上都没说几句话。
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看就觉得挺好骗的。
他希望能博得这个年轻人的同情，让他帮自己一把。
檀润青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到底是不是惠民商行老板张思明让你们来骗王副局长的？”
闻言，吴良鑫立即摇头否认。
“小伙子，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开店的小屁民，有几个胆啊，怎么敢跟别人合伙骗王副局长？”
“什么惠民商行老板张思明，我根本不认识他。”
他话音刚落，随着啪嗒一声脆响，李孝忠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在场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吴老板刚才被檀润青亲切握着的那只手软沓沓地垂在身旁。
显然他的手腕已经生生掰断了，难道是檀润青干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看向檀润青，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个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浅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竟然就这么硬生生把吴老板的手腕给掰断了。
而且此时檀润青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依旧笑吟吟看着一脸痛苦的吴良鑫。
“吴老板的记忆显然出现了不小的偏差，我刚才只是帮你恢复一下记忆。”
“不知道现在恢复正常了没有，要是还没有恢复的话，我还有更有效的方法。”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王有哲，“看来我需要借用一下王副局长的审讯室了。”
王有哲同样被檀润青那干脆利落的利用“掰手腕”恢复记忆的手法惊呆了。
没想到这小白脸比自己还狠，把人手腕掰断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这小子做这事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的，仿佛他掰断的不是吴老板的手，只是折断一颗白菜，或者掰下一根玉米。
他张着嘴愣在那，半晌才反应过来檀润青是在跟自己说话。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把他送到审讯室去。”
旁边那个北洋大学教授李孝忠吓得不敢再作声，趴在地上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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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有哲突然想到刚才檀润青跟瘳志远聊得火热，自己因为老婆吃醋没有在场细听他们聊什么。
会不会是檀润青悄悄买通了瘳志远，让他把自己的真货说成假的，等自己那尊金佛输给他之后，他们两个再回去分赃？
想到这王有哲心中顿时很不爽，他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小子，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立即沉声问瘳志远，“瘳老板，你跟檀组长是不是很熟啊？”
瘳志远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很坦然地点头。
“是啊，我从小看着他找大的，当然熟啦。”
王有哲听后，不由冷笑一声。
“檀兄弟是不是让你故意把真的说成假的，他好赢得这场赌局，让我亏一尊金佛？”
闻言，瘳志远立即大摇其头。
“王副局长，咱们也不是头一次见面，你这么说就有些过了，瘳某人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不上道的事？”
旁边吴良鑫斜睨他一眼，“这可难说了，谁知道瘳老板会不会是听到我刚才说有人合作做局赚钱，所以你也想依葫芦画瓢，把真的说成假的，过后再叫人来找王副局长低价买下来呢？”
瘳志远回头看他一眼，眼里满是不屑之色。
“你说得没错，今天来之前确实有人给了我一根小黄鱼，让我一定要把这套永乐青花瓷碗说成是明永乐年间的真品。”
“那人还跟我说，今天另外到场的两个人也答应把这套瓷器说成是永乐时期的青花瓷，肯定不会穿帮。”
“可是我还有良心，不想害人。”
“原本我不想来，但是想到如果我不来，那人一定会找别人过来害人，于是我决定过来说出真相，破了这个局。”
他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檀润青虽然知道古玩店老板和那名大学老师说了假话，一定是因为受人指使。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瘳志远竟然也有人收买。
这么说，今晚这所谓的鉴赏会就是一个局，而且是专门骗王副局长的。
再看王有哲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显然是被惊到了，看上去不像装出来的。
半晌王副局长似乎才回过神来，他沉声问。
“瘳老板，真的有人拿小黄鱼收买你，让你把这套青花瓷碗说成真品？”
瘳志远点头，一脸笃定之色，“当然是真的。”
“这话我本不想说出来，毕竟破别人的局总是不好。”
“但是，现在有人怀疑我在做局骗你，那我就只好说出真相自证清白了。”
王有哲整个人都懵了，如果瘳志远的话是真的，那不就意味着这套青花瓷碗确实是赝品吗？
否则为什么会有人花重金请人来硬把它说成是真品？
吴良鑫和李孝忠则是从震惊到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随即又断然否认了瘳志远的话。
“胡说，我们没有收任何人的钱，这套青花瓷碗就是真的，我们只是凭良心说实话而已。”
“相反，是你收了别人的钱才把真的说成假的吧。”
“你编故事污蔑我们，一定是想让王副局长信以为真，过几天你再找个人来低价买走吧？”
王有哲只觉得他们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真分辨不出到底谁在说假话了。
他回头，想看看檀润青作何反应。
一眼瞧见那小子正悠哉游哉地喝茶，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不由在心中暗忖，这小子会不会真跟瘳志远合起伙来做局骗自己？
王有哲面色越来越难看，“瘳老板，花钱雇你的人到底是谁？”
“惠民商行老板张思明。”
一听这个名字，檀润青笑了。
刚才发现吴良鑫和李孝忠说谎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事可能跟张思明有关。
毕竟这四只青花瓷盖碗是他送给王有哲的，如果让姓王的知道是赝品，今后他们之间就很难再愉快合作了。
虽然请三个托要花三根小黄鱼，代价有些大，但是跟他们之间合作的烟土生意比起来，这点小钱就是毛毛雨了。
见王有哲满面怒容却什么都不说，瘳志远以为王有哲不相信自己的话呢。
他立即试探着问，“王副局长，要不要把张思明请来当面对质？”
王有哲摇头，刚才他就打电话去，想让张思明来当面跟檀润青对质，但是找不到人。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可能被张思明骗了，那个混蛋不但假假青花瓷骗自己，还花钱请人做局忽悠自己，简直居心叵测。
而自己还帮他运大烟，突然有种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的憋屈感。
要不是因为檀润青刚才已经告诉自己他是里可是人，特务处正打算抓他，此时他马上就会派人去查封隆盛商行。
现让他生气的是，自己平时一直信任的吴良鑫和李孝忠竟然也配合张思明做局骗自己，这口气怎么能忍得下。
王有哲越想越生气，冲外面大声叫道。
“来人，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绑起来送到审讯室吊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外面立即有两名警员进来，看到屋内四名客人，一时不知道要抓谁。
其中一个只好陪笑问，“副局长，抓哪两个呀？”
王有哲面色难看，他看了眼檀润青。
这小子劫走了自己军火买卖的定金，为了稳住他，刚才自己还不得不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夜明珠送给他。
自己倒是想把这小子抓起来揍一顿，可人家是特务处的人，自己怎么有胆子在这明目张胆地抓他？
王有哲满腔怒火正没处撒呢，气得一人踹了两名警员一脚。
然后一指古玩店老板和那名北洋大学教授，“这两个。”
吴良鑫和李孝忠闻言，吓得面色煞白。
“王副局长，你不能听姓瘳的胡说啊，姓廖的贼喊做贼，故意陷害我们啊。”
王有哲狐疑地看了瘳志远一眼，似乎又觉得他们两个说的有道理，一时都不知道该抓谁好了。
檀润青知道此时王副局长一定很纠结，于是决定帮他一把。
“王副局长要是谁都不相信，你可以现在重新请一位权威专家来鉴定啊。”
王有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虽然这三个人也都是自己请的，但是这中间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瘳志远说那种事是很可能发生的。
沉吟片刻之后，王有哲才把自己一名亲信叫进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意思是重新去请一个权威的鉴赏家，必须全程跟着，在这期间不能让任何第三者跟他接触。
卫兵出去，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带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进来。
王有哲、吴良鑫、李孝忠、瘳志远见状，都连忙起身招呼，“秦爷。”
只有檀润青依旧坐在那没有动，只是默默观察着这个老头。
老头冲在场的人拱了拱手，然后各自落坐。
王有哲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四只青花瓷盖碗拿过去请老头鉴定。
瘳志远则凑到檀润青跟前，告诉他这位秦爷曾经在宫里呆过，在内务府六库中管过瓷器。
前朝皇上被赶出皇宫之后，他失了业，平时就以给人鉴定古玩瓷器收取一定费用为生。
此人眼毒得很，在古玩行地位很高，不论什么瓷器，只要经他鉴定就没有人敢翻盘。
当然，收费也高。
原来如此，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默默看着那个老太监用枯槁的双手拿出一副老花镜戴上，然后将四个瓷碗一个个拿起来细看。
最终他把碗放下，抬头看向王有哲。
“王副局长，这四个青花瓷盖碗都是两年内的新品，绝对不是永乐青花瓷。”
檀润青看了吴良鑫和李孝忠一眼，发现他们面色诡异，而且都没敢作声。
王有哲面色极为难看，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怒意冲秦爷拱手，“多谢秦爷。”
然后回头让人封了一个红包亲手交给老头，又让自己的亲信把他送回去。
等秦爷出去之后，王有哲立即回头一把揪住古玩店老板吴良鑫的衣领。
“姓吴的，你他妈竟然敢骗老子？”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一拳就砸了过去。
因为衣领被揪住，吴良鑫根本无法躲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老拳，一连后退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旁边李孝忠见势不妙想开溜，可是王有哲速度比他更快。
嗖地一下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梢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过来直接掀翻在地，然后用力踹了他一脚。
“你们这两个混蛋，连老子都敢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李孝忠是个教书先生，倒地之后就起不来，疼得在地上打滚。
但是嘴上仍然不肯服输，“又不是我主动上门骗的你，是你自己请我来鉴定的，古玩行打眼的多了，这怎么能叫骗？”
“就是啊。”吴良鑫也委屈地说，“我开古玩店这么多年，打眼的次数多了，如果都像你这样，我那店就不用开了。”
这两个混蛋明明在骗自己还敢狡辩，王有哲一肚子气正没处撒呢，于是对着两个人好一顿拳打脚踢。
亏昨天自己还专门请这两个混蛋来鉴定，要不是他们告诉自己那套茶具是永乐青花瓷，自己怎么可能跟檀润青打那样的赌。
现在自己输了，不但不能跟檀润青结拜兄弟，还得倒输一尊金佛，这笔账一定要在他们身上找被回来。
最关键的还是丢人，姓檀的小白脸指不定在心中怎么笑自己蠢呢。
眼看两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檀润青这才上前拦住王有哲。
“王副局长，消消气，能不能让我问他们几个问题？”
王有哲虽然余怒未息，不过对于檀润青的要求他还是不敢拒绝。
“你问吧，问完我再慢慢收拾他们。”
檀润青笑吟吟走到两人面前，先拍拍吴良鑫的肩，又亲切地握住他的一只手。
“我知道古玩这一行打眼是经常的事，坑人的套路也多。”
“我只问你一句，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
“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良鑫并不知道檀润青的真实身份，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虽然气宇不凡，但是一整个晚上都没说几句话。
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看就觉得挺好骗的。
他希望能博得这个年轻人的同情，让他帮自己一把。
檀润青脸上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到底是不是惠民商行老板张思明让你们来骗王副局长的？”
闻言，吴良鑫立即摇头否认。
“小伙子，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开店的小屁民，有几个胆啊，怎么敢跟别人合伙骗王副局长？”
“什么惠民商行老板张思明，我根本不认识他。”
他话音刚落，随着啪嗒一声脆响，李孝忠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在场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吴老板刚才被檀润青亲切握着的那只手软沓沓地垂在身旁。
显然他的手腕已经生生掰断了，难道是檀润青干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看向檀润青，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个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浅笑，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竟然就这么硬生生把吴老板的手腕给掰断了。
而且此时檀润青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依旧笑吟吟看着一脸痛苦的吴良鑫。
“吴老板的记忆显然出现了不小的偏差，我刚才只是帮你恢复一下记忆。”
“不知道现在恢复正常了没有，要是还没有恢复的话，我还有更有效的方法。”
说完他抬起头看向王有哲，“看来我需要借用一下王副局长的审讯室了。”
王有哲同样被檀润青那干脆利落的利用“掰手腕”恢复记忆的手法惊呆了。
没想到这小白脸比自己还狠，把人手腕掰断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这小子做这事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的，仿佛他掰断的不是吴老板的手，只是折断一颗白菜，或者掰下一根玉米。
他张着嘴愣在那，半晌才反应过来檀润青是在跟自己说话。
“好好好，我这就让人把他送到审讯室去。”
旁边那个北洋大学教授李孝忠吓得不敢再作声，趴在地上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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