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剧组，药丸
一旁，正在七嘴八舌讨论着监视器这边情况的演员们。
他们听不太清楚陈川与田壮壮的具体对话内容，却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里的情况。
听着陈川不善的语气，以及炸毛一般跳起来的行为，让大家的心不免紧绷起来。
艾伦更是直接喊出声来：“坏了，真要打起来了。”
“你吖能不能想点好”邓朝反驳道。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就有个身影咻的钻了出去，让他下意识的惊呼：“什么玩意这么快！”
顺着刚才的黑影方向看去，邓朝就看见他觅姐已经跑出去有段距离。
而且边跑边撸袖子的动作，就很明确的在说她这是要去拉偏架。
编剧跟导演闹翻，绝大多数演员都会旗帜鲜明的支持导演。
但出品人跟导演闹翻，那帮谁都不一定了。
毕竟导演虽然是剧组的主脑、灵魂人物，但这个权柄是往外掏真金白银的出品方给的。
早先从来没有想过，但眼下却真的碰上，让一众演员瞬间变成纠结怪。
更是下意识的看向天仙。
主要是大家都是‘新来的’，不知道陈川跟田壮壮关系到底如何，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天仙此时也急的团团转，倒不是怕陈川与田壮壮打起来，而是担心大觅的莽撞会坏事。
偏理智的男人谈事有冲突是很正常的，只要达成一致，之前的吵闹不过是笑谈，是下酒的佐料。
而感性的女人，可能都不用冲突，一句无心之言，都能老死不相往来。
因此天仙并不觉得陈川会跟田壮壮闹到不可收场的程度。
可要是有大觅搅合在其中，很可能让两人出于面子的考量而不好意思主动退让。
··
心思百转也就一瞬，天仙喊道：“大觅，你先回来。”
大觅的动作有一点停滞，说明她是听见了。
但奔跑的动作没有停下，就代表她不打算听天仙的。
天仙也急着团团转，指挥着：“快上去拦着大觅，别让她坏事。”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两位大佬脑不起来，齐齐上前跑去。
拦不拦的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个态度。
不管最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反正都不影响他们。
邓朝鬼使神差的问道：“要是他们真打起来了，我们帮谁？”
天仙歪头一想，立刻给出答案：“当然帮陈川，不过也不能让壮导、太吃亏。”
天仙的声音不仅邓朝听得见，脚步放缓的其他人也听得见。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都浮现一个想法：“壮导这是众叛亲离啊。”
跨跨跨一顿跑，大觅来到近前，其他人也距离不远。
还不等大觅开口，率先发现她的陈川就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干嘛？”
停下脚步的大觅咦了一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篮球，也没有背带裤。
这才疑惑的看向陈川：“没事，我就过来问问你们渴不渴。”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大觅连忙补救：“其实吧，主要是太热了。
大家都快晒成黑炭了，特别想来上一瓶冰镇饮料，但他们面子薄不好意思问。”
不管大觅胡扯的有多么像，但陈川明白大觅只是担心自己才过来的。
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呵斥她。
田壮壮也知道袖子都撸起来的大觅是来拉偏架的，但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怎么好意思跟个连二十周岁都没有的丫头去计较。
再看另外一群都跟着上前来的人，田壮壮只当这些人都是来支持陈川的。
这让他心中原本还有些动摇的想法更加坚定。
从马扎上站起来的他表情越发凝重，视线也不断在众人身上来回。
拍了拍手掌，他招呼远方的工作人员：“去，把各部门长召集过来，我有个通知要下达。”
众人眉头直接皱起，虽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冲突，但似乎有了比发生冲突更坏的结果。
陈川也皱眉，他也不明白田壮壮这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刚才自己说的确实有些直白，但正是因为跟田壮壮的关系好，才可以不用顾忌。
要搁其他人，求陈川指点都懒得开口呢。
各部门长很快就到了，毕竟是导演召集，就算手上有事也得暂且放下。
田壮壮没有啰嗦，直奔主题：“我宣布个事，从今天起陈川担任剧组导演。”
原本皱眉的众人面面相觑，惊骇的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飘，也不知道往哪放。
陈川一脸无语的看向田壮壮：“我就说你两句，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剧组换导演，就等于临阵换将，是大忌中的大忌。
更何况田壮壮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是功成名就的大导演，更在京圈有很大的影响力。
信不信他今天卸任导演，明天这个新闻就要闹得全国皆知。
“没有啊。”
“你吖要真没有，为什么把我架火上烤。”
田壮壮恍然大悟：“啊，是我说的不清楚。我的意思是你担任导演，我也担任。”
还是联合执导。
如果是之前，陈川肯定断然拒绝，但现在的他有点犹豫。
不是对导演这个职位心动，而是有点闹不明白田壮壮这是借着玩笑发泄不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陈川这一犹豫，就给其他人浮想联翩的的机会。
【画皮】剧组各部门长里面，有好几位来自【目中无人】以及【武林外传】。
跟陈川更加亲近的他们自然是欢呼雀跃的的。
人群中有一人鼓掌，很快就带动的更多人鼓掌，很快掌声响成一片。
其实剧组成员中，最希望陈川担任导演的是天仙与大觅。
倒不是希望陈川能够得到导演名誉加持。
而是出于她们自身的考量。
作为主演的她们早就知道自己在剧情里面有尺度戏。
因为对戏的都是陈川，因此她们并没有提出删减的要求。
可陈川毕竟只是男主角而已。
在拍摄的时候，作为导演的田壮壮必然要在现场跟进，甚至可能还要亲自指导。
虽然田壮壮的年龄，已经快要到她们爷爷辈的年纪。
但这种指导拍摄羞耻戏份，依旧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社死瞬间。
可要是陈川担任导演，那他就可以撇开田壮壮独立执导。
让大觅与天仙放下心理负担的同时，也可以拿出更自如的状态来。
出于这样的心理，大觅与天仙喜闻乐见陈川兼任导演职务。
反正已经好几个职务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是考虑到可能伤及田壮壮的面子，一直压着冲动。
高兴到飞起的大觅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壮导最近殚精竭虑的工作状态确实让人担心。有陈川帮他分担下也是好的。”
这个理由很好的给其他人找到了心理安抚。
田壮壮的笑容里面多少有些失落，因为大家的赞同态度，就代表他并不如陈川得人心，摊手道：“你看，众望所归。”
“我担执行导演吧，给你当副手。”陈川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答应。
田壮壮直接道：“这对你不公平，因为你注定要非常多的承担导演工作。
今天在场的大家，有许多是跟着你成长起来的新人，也有很多是跟我合作多年的老班底。
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推心置腹的说几句难听的话。
陈川，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我也听进去了。
但我知道我自己很难在一时半会调整好状态，因为这是我的陈旧、固化的思维导致的观念。
甚至不仅仅是我，连跟我合作多年的老班底也多有类似问题。
需要调整状态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他们。
先不说最后的结果是否让大家都满意，单是调整过程中巨大的沉没成本就让我们无法承受。
因此，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这一旧一新两个团队精诚合作。
我们这些老东西把拍摄过程中的一些经验、窍门传授给你们。
同时，也从你们这些新人身上学习对当代电影的理解与年轻人的思维方式。
所以说，我现在是真心诚意的邀请你跟我联合执导。
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行使导演的职权。
因为我知道，由我独立执导的【画皮】，很难成为受观众喜爱的商业大片。”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川要是再拒绝，就有点不识趣了。
“我是真的服了。”
没有回绝，就等于答应，这是给大家的信号。
这一下，鼓掌声更大了，层次渐进经久不息的那种。
早先不恼的田壮壮这下恼了，指着人群呵斥道：“行了，行了，拍两下意思意思得了。真当我不要面子的啊。”
众人做鸟兽散，兴致勃勃的去忙碌自己的工作。
尤其是年轻人们，他们在之前的筹备工作中就一直束手束脚。
一些他们喜欢的年轻元素，却被那群老人们评价为‘花俏’、‘艳俗’等等。
因为田壮壮的提议，让剧组的各部门的工作状态有了调整。
直到下午三点，才开始今天第二个镜头的拍摄。
是上午镜头的延续，就是王家军在沙漠中发现沙匪的踪迹。
依旧是没有什么难度的文戏，
唯一的难点就是斥候带回情报时，有一幕骑马在沙漠中奔驰的画面。
折腾了几次，还算顺利的完成。
得益于在拍摄前的一个月，就开始对演员们进行统一集训。
骑马也是其中的一项。
在一声声的‘咔’、‘好’、‘过’的声响中，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多、
当然，西部影城的七点连黄昏都算不上。
正在跟剧组各部门长安排工作的田壮壮随意瞥了眼远方。
西下的夕阳，以及夕阳照映下，泛着如黄金一般耀眼光芒的沙漠美景，
以及风沙刮过，而自然营造出来的荒凉气氛，直接把田壮壮给吸引住。
欣赏了好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的田壮壮招呼赵小丁：“老赵，老赵，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
“来了，来了。”
作为摄影导演的赵小丁除了一些难度系数高的镜头，其实不需要像普通摄影师一样扛着摄影机满地跑。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指导摄影小组的工作。
整个剧组内，只有田壮壮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指使他。
不是田壮壮的导演身份，也不是赵小丁更尊重田壮壮，就是单纯的害怕。
害怕田壮壮这个狗东西放着好好的‘老赵’不叫，反而揶揄人的叫‘小丁’。
这尼玛完全就是抛开事实不谈，专门恶心人。
有些时候，赵小丁都想套田壮壮的麻袋狠狠打他一顿，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
扛着摄影机的赵小丁在沙漠里奔来跑去，咔咔咔一顿拍。
最后累的跟狗一样的他，来到田壮壮身边直接坐下。
把摄影机递过去，“你看看这些镜头拍的怎么样。不满意赶紧说，趁着天光还在，还可以补拍点。”
“我就当个宣传照，还不一定用。不用那么费事。”田壮壮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赵小丁之前只是累的像狗，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是狗。
气的差点吐舌头的他一狗腿踢向田壮壮，“吖的你不带这么玩人的。”
“小丁，你要上天啊！”
赵小丁上不上天还不一定，但剧组其他人要上天了。
尤其是演员总有一种直觉打心底泛升：破剧组，药丸。
否则怎么正式开机第一天，导演就相继跟出品人以及摄影导演发生冲突。
按照这个进度，明天不跟制片人干一仗就说不过去了。
···
就这样，在磕磕绊绊拍摄中，剧组开机半个月时间。
在西北影城附近的戏份基本完成拍摄，只剩下最后的一场大戏。
那就是王家军剿灭沙匪，王生遇到小唯并把她带回江都城。
众所周知，夜戏的拍摄难度，要比白天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再加上这是一场夜幕下的群体交战戏份，这让难度更上一层楼。
因此，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必然是接连好几天的通宵鏖战的巨大挑战。
但大家完全没有即将通宵加班的不满与愤懑。
反而是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期待的笑容。
因为大家都知道即将拍摄的戏份里面有半个月以来唯一的一点尺度戏。
真的只是一点点，尺度可能都比不上大街上女孩穿的普通短裙。
但因为即将呈现这一幕的是位居一线的大觅献出，让大家莫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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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不太清楚陈川与田壮壮的具体对话内容，却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里的情况。
听着陈川不善的语气，以及炸毛一般跳起来的行为，让大家的心不免紧绷起来。
艾伦更是直接喊出声来：“坏了，真要打起来了。”
“你吖能不能想点好”邓朝反驳道。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就有个身影咻的钻了出去，让他下意识的惊呼：“什么玩意这么快！”
顺着刚才的黑影方向看去，邓朝就看见他觅姐已经跑出去有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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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跟导演闹翻，绝大多数演员都会旗帜鲜明的支持导演。
但出品人跟导演闹翻，那帮谁都不一定了。
毕竟导演虽然是剧组的主脑、灵魂人物，但这个权柄是往外掏真金白银的出品方给的。
早先从来没有想过，但眼下却真的碰上，让一众演员瞬间变成纠结怪。
更是下意识的看向天仙。
主要是大家都是‘新来的’，不知道陈川跟田壮壮关系到底如何，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天仙此时也急的团团转，倒不是怕陈川与田壮壮打起来，而是担心大觅的莽撞会坏事。
偏理智的男人谈事有冲突是很正常的，只要达成一致，之前的吵闹不过是笑谈，是下酒的佐料。
而感性的女人，可能都不用冲突，一句无心之言，都能老死不相往来。
因此天仙并不觉得陈川会跟田壮壮闹到不可收场的程度。
可要是有大觅搅合在其中，很可能让两人出于面子的考量而不好意思主动退让。
··
心思百转也就一瞬，天仙喊道：“大觅，你先回来。”
大觅的动作有一点停滞，说明她是听见了。
但奔跑的动作没有停下，就代表她不打算听天仙的。
天仙也急着团团转，指挥着：“快上去拦着大觅，别让她坏事。”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两位大佬脑不起来，齐齐上前跑去。
拦不拦的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个态度。
不管最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反正都不影响他们。
邓朝鬼使神差的问道：“要是他们真打起来了，我们帮谁？”
天仙歪头一想，立刻给出答案：“当然帮陈川，不过也不能让壮导、太吃亏。”
天仙的声音不仅邓朝听得见，脚步放缓的其他人也听得见。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都浮现一个想法：“壮导这是众叛亲离啊。”
跨跨跨一顿跑，大觅来到近前，其他人也距离不远。
还不等大觅开口，率先发现她的陈川就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干嘛？”
停下脚步的大觅咦了一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篮球，也没有背带裤。
这才疑惑的看向陈川：“没事，我就过来问问你们渴不渴。”
可能也是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大觅连忙补救：“其实吧，主要是太热了。
大家都快晒成黑炭了，特别想来上一瓶冰镇饮料，但他们面子薄不好意思问。”
不管大觅胡扯的有多么像，但陈川明白大觅只是担心自己才过来的。
疼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呵斥她。
田壮壮也知道袖子都撸起来的大觅是来拉偏架的，但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自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怎么好意思跟个连二十周岁都没有的丫头去计较。
再看另外一群都跟着上前来的人，田壮壮只当这些人都是来支持陈川的。
这让他心中原本还有些动摇的想法更加坚定。
从马扎上站起来的他表情越发凝重，视线也不断在众人身上来回。
拍了拍手掌，他招呼远方的工作人员：“去，把各部门长召集过来，我有个通知要下达。”
众人眉头直接皱起，虽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冲突，但似乎有了比发生冲突更坏的结果。
陈川也皱眉，他也不明白田壮壮这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刚才自己说的确实有些直白，但正是因为跟田壮壮的关系好，才可以不用顾忌。
要搁其他人，求陈川指点都懒得开口呢。
各部门长很快就到了，毕竟是导演召集，就算手上有事也得暂且放下。
田壮壮没有啰嗦，直奔主题：“我宣布个事，从今天起陈川担任剧组导演。”
原本皱眉的众人面面相觑，惊骇的的眼神不知道往哪飘，也不知道往哪放。
陈川一脸无语的看向田壮壮：“我就说你两句，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剧组换导演，就等于临阵换将，是大忌中的大忌。
更何况田壮壮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是功成名就的大导演，更在京圈有很大的影响力。
信不信他今天卸任导演，明天这个新闻就要闹得全国皆知。
“没有啊。”
“你吖要真没有，为什么把我架火上烤。”
田壮壮恍然大悟：“啊，是我说的不清楚。我的意思是你担任导演，我也担任。”
还是联合执导。
如果是之前，陈川肯定断然拒绝，但现在的他有点犹豫。
不是对导演这个职位心动，而是有点闹不明白田壮壮这是借着玩笑发泄不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陈川这一犹豫，就给其他人浮想联翩的的机会。
【画皮】剧组各部门长里面，有好几位来自【目中无人】以及【武林外传】。
跟陈川更加亲近的他们自然是欢呼雀跃的的。
人群中有一人鼓掌，很快就带动的更多人鼓掌，很快掌声响成一片。
其实剧组成员中，最希望陈川担任导演的是天仙与大觅。
倒不是希望陈川能够得到导演名誉加持。
而是出于她们自身的考量。
作为主演的她们早就知道自己在剧情里面有尺度戏。
因为对戏的都是陈川，因此她们并没有提出删减的要求。
可陈川毕竟只是男主角而已。
在拍摄的时候，作为导演的田壮壮必然要在现场跟进，甚至可能还要亲自指导。
虽然田壮壮的年龄，已经快要到她们爷爷辈的年纪。
但这种指导拍摄羞耻戏份，依旧是让人难以接受的社死瞬间。
可要是陈川担任导演，那他就可以撇开田壮壮独立执导。
让大觅与天仙放下心理负担的同时，也可以拿出更自如的状态来。
出于这样的心理，大觅与天仙喜闻乐见陈川兼任导演职务。
反正已经好几个职务了，也不差这一个。
只是考虑到可能伤及田壮壮的面子，一直压着冲动。
高兴到飞起的大觅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壮导最近殚精竭虑的工作状态确实让人担心。有陈川帮他分担下也是好的。”
这个理由很好的给其他人找到了心理安抚。
田壮壮的笑容里面多少有些失落，因为大家的赞同态度，就代表他并不如陈川得人心，摊手道：“你看，众望所归。”
“我担执行导演吧，给你当副手。”陈川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答应。
田壮壮直接道：“这对你不公平，因为你注定要非常多的承担导演工作。
今天在场的大家，有许多是跟着你成长起来的新人，也有很多是跟我合作多年的老班底。
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推心置腹的说几句难听的话。
陈川，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我也听进去了。
但我知道我自己很难在一时半会调整好状态，因为这是我的陈旧、固化的思维导致的观念。
甚至不仅仅是我，连跟我合作多年的老班底也多有类似问题。
需要调整状态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他们。
先不说最后的结果是否让大家都满意，单是调整过程中巨大的沉没成本就让我们无法承受。
因此，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这一旧一新两个团队精诚合作。
我们这些老东西把拍摄过程中的一些经验、窍门传授给你们。
同时，也从你们这些新人身上学习对当代电影的理解与年轻人的思维方式。
所以说，我现在是真心诚意的邀请你跟我联合执导。
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行使导演的职权。
因为我知道，由我独立执导的【画皮】，很难成为受观众喜爱的商业大片。”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川要是再拒绝，就有点不识趣了。
“我是真的服了。”
没有回绝，就等于答应，这是给大家的信号。
这一下，鼓掌声更大了，层次渐进经久不息的那种。
早先不恼的田壮壮这下恼了，指着人群呵斥道：“行了，行了，拍两下意思意思得了。真当我不要面子的啊。”
众人做鸟兽散，兴致勃勃的去忙碌自己的工作。
尤其是年轻人们，他们在之前的筹备工作中就一直束手束脚。
一些他们喜欢的年轻元素，却被那群老人们评价为‘花俏’、‘艳俗’等等。
因为田壮壮的提议，让剧组的各部门的工作状态有了调整。
直到下午三点，才开始今天第二个镜头的拍摄。
是上午镜头的延续，就是王家军在沙漠中发现沙匪的踪迹。
依旧是没有什么难度的文戏，
唯一的难点就是斥候带回情报时，有一幕骑马在沙漠中奔驰的画面。
折腾了几次，还算顺利的完成。
得益于在拍摄前的一个月，就开始对演员们进行统一集训。
骑马也是其中的一项。
在一声声的‘咔’、‘好’、‘过’的声响中，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多、
当然，西部影城的七点连黄昏都算不上。
正在跟剧组各部门长安排工作的田壮壮随意瞥了眼远方。
西下的夕阳，以及夕阳照映下，泛着如黄金一般耀眼光芒的沙漠美景，
以及风沙刮过，而自然营造出来的荒凉气氛，直接把田壮壮给吸引住。
欣赏了好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的田壮壮招呼赵小丁：“老赵，老赵，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
“来了，来了。”
作为摄影导演的赵小丁除了一些难度系数高的镜头，其实不需要像普通摄影师一样扛着摄影机满地跑。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指导摄影小组的工作。
整个剧组内，只有田壮壮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指使他。
不是田壮壮的导演身份，也不是赵小丁更尊重田壮壮，就是单纯的害怕。
害怕田壮壮这个狗东西放着好好的‘老赵’不叫，反而揶揄人的叫‘小丁’。
这尼玛完全就是抛开事实不谈，专门恶心人。
有些时候，赵小丁都想套田壮壮的麻袋狠狠打他一顿，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
扛着摄影机的赵小丁在沙漠里奔来跑去，咔咔咔一顿拍。
最后累的跟狗一样的他，来到田壮壮身边直接坐下。
把摄影机递过去，“你看看这些镜头拍的怎么样。不满意赶紧说，趁着天光还在，还可以补拍点。”
“我就当个宣传照，还不一定用。不用那么费事。”田壮壮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赵小丁之前只是累的像狗，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是狗。
气的差点吐舌头的他一狗腿踢向田壮壮，“吖的你不带这么玩人的。”
“小丁，你要上天啊！”
赵小丁上不上天还不一定，但剧组其他人要上天了。
尤其是演员总有一种直觉打心底泛升：破剧组，药丸。
否则怎么正式开机第一天，导演就相继跟出品人以及摄影导演发生冲突。
按照这个进度，明天不跟制片人干一仗就说不过去了。
···
就这样，在磕磕绊绊拍摄中，剧组开机半个月时间。
在西北影城附近的戏份基本完成拍摄，只剩下最后的一场大戏。
那就是王家军剿灭沙匪，王生遇到小唯并把她带回江都城。
众所周知，夜戏的拍摄难度，要比白天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再加上这是一场夜幕下的群体交战戏份，这让难度更上一层楼。
因此，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这必然是接连好几天的通宵鏖战的巨大挑战。
但大家完全没有即将通宵加班的不满与愤懑。
反而是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期待的笑容。
因为大家都知道即将拍摄的戏份里面有半个月以来唯一的一点尺度戏。
真的只是一点点，尺度可能都比不上大街上女孩穿的普通短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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