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弱点
沈月姣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唐子瑜很快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这一通怒火发泄的有些没理由，她垂下脑袋，沮丧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担心……”
担心什么呢？是担心她伤了身体，担心她自暴自弃？
突然，她的手里一冰，竟是沈月姣将可乐塞进了她的手里。
她惊讶抬头，发现沈月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用冰敷，消肿的快一些。”
她拿着可乐，鼻尖一酸，眼泪竟是又要掉下来。
未免沈月姣看见自己的狼狈，她忙用可乐罐按上了眼睛。
冰凉的罐体贴着眼皮，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耳朵却捕捉着那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你在画画吗？”
尴尬完了的唐子瑜站在沈月姣背后往下看。
沈月姣正在画画。
她捏着一只中性笔，画的很随意，但就是这么随意的落笔，唐子瑜只觉得眨个眼睛的功夫，纸面上就出现一个庞大的巨人，之所以说是庞大，是因为沈月姣画的真的很大，线条已经接触到了纸张的边缘，巨人却只展露出一角的轮廓。
寥寥几笔，压抑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唐子瑜不懂太多绘画的事情，但她知道吹彩虹屁。
“哇，原来大角虫竟然在我身边！”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拿来发朋友圈吗？”
正望着画纸发呆的沈月姣被她突然发声惊醒，她将用来画画的板夹递给唐子瑜，不在意地说道：“你愿意拍就拍吧。”
唐子瑜满心欢喜地接过，一边拍照一边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啊？是游戏里的角色吗？之后你还会上色吗？看起来好威风的样子……”
“就是随手画的而已。”沈月姣总不可能说这是自己梦见的巨人，“忘了在哪儿见过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就把它画下来了。”
说话间，她抬头看了一眼贴在墙上的课表，问道：“今天早上是不是有课？”
“是的是的，”唐子瑜说道，“有一节实验课在实验楼那边上，如果没赶上小白龙的话，要提前二十分钟走才来得及。”
小白龙就是校内的摆渡车，有好几辆，循环往复地行驶在学校的主干道上，招手即停，到哪儿都只需要一块钱，非常方便，不过每当临近上课，路过宿舍区的小白龙总是爆满，不一定能抢得到位置。
“你要吃什么？”
见唐子瑜还在收拾，沈月姣决定给室友们带早餐。
“诶……我，我可以自己去吃的。”
沈月姣却已经走到了门边，自顾自地说道，“那我给你带两个烧麦，丢丢鸡蛋饼加豆浆，寝室长是大肉包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丁一幽以为是唐子瑜在说话，“不要豆浆，今天要甜牛奶……”
沈月姣回她，“没问题，食堂窗口的甜牛奶吗。”
“嗯……”
丁一幽醒来时发现给她带早餐的人是沈月姣，别提有多惊讶了。
她像个小狗一样围着沈月姣打转，“姣姣，你身体没事儿吧？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是昨晚上做噩梦了吗？要不你请个假吧？在寝室好好休息一天……”
“到底是谁该请假？”沈月姣没好气地问道，“你昨晚到底几点钟睡的？”
丁一幽表情讪讪，“也不是很迟啦，就三点……四点……真的，真的没到五点，好吧，五点过五分睡的。”
她觉得很委屈，“不是我不想早睡啊，是小说太好看了啊，你不知道一个书荒狗要找到一本合心意的小说有多么的不容易！”
沈月姣懒得说她。
大家分吃掉沈月姣带来的早餐后，眼见着就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间。
朱敏招呼大家把东西带齐，又把沈月姣上课要用的书本和实验记录本都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四人这才挤挤挨挨地下楼，丁一幽手里还拿着沈月姣给她买的甜牛奶。
她们运气很好，下楼都遇上了小白龙，四人也不嫌挤，全部坐在一排，上车丁一幽就靠着唐子瑜的肩膀补觉，唐子瑜正在回复朋友圈，她虚着眼睛看她打字，突然道：“诶，这是你画的山峦巨人同人图吗？”
唐子瑜还没反应过来，沈月姣先开口，“什么山峦巨人？”
“就是小鱼发在朋友圈这个啊。”丁一幽指着唐子瑜手机上的图片，“我不是加入了那劳什子机械神教吗？机械神教的官网有个怪物图鉴，图鉴第一页就有这个玩意儿，还是彩图3D的，搞得特别逼真，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机械神教是什么游戏宣传手段呢，结果这些年也没见个影子。”
沈月姣心中一动，立马在手表上搜索起了机械神教，可惜出来的全是关于一个游戏的网页，并没有丁一幽说的机械神教官网，倒是唐子瑜，之前嚷嚷着要加入机械神教，找丁一幽要过网址，见沈月姣在用手表搜索机械神教，直接打开保存的网址把手机递给她，“用我的看吧。”
机械神教的加载页面，是一个不断咬合的齿轮。
随着网页不断被加载出来，一个神似游戏官网的网页出现在了沈月姣的面前。
首页，信仰教义，技能详解，怪物图鉴，兑换商城……
她点开了怪物图鉴，很快，一张张高清3D大图被刷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一片森林中，身形巨大的山峦巨人。
【山峦巨人】
点进图片，图片下方是大量的文字描述。
“山峦巨人，巨人属的一种，根据体型不同，又分为森林巨人，山峦巨人，山岭巨人，前者又称树人，多为古木转化而成，后两者为自然形成山体孕育而成，山峦巨人高数十米到百米不等，山岭巨人高数百米到千米不等。其中以森林巨人与山峦巨人最多见。”
“山峦巨人智商较低，易被激怒，无特殊攻击手段，反应迟钝，视力较差，平衡能力弱。”
沈月姣的目光停留在“平衡能力弱”几个字上面。
突然出现在盘山公路上的巨人，和机械神教官网怪物图鉴中山峦巨人不说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尤其是许多地方放大后的细节，和沈月姣在梦中看到的画面几乎相差无几，这让沈月姣很难不去多想。
机械神教……
真的，只是一场年轻人的恶作剧吗？
沈月姣发现顶上的页面下方有虚点，似乎是可以滑动，于是向左轻滑，出现了一个视频。
点开视频，竟是从空中俯拍的山峦巨人奔跑的画面，看得再仔细一些，才能发现山峦巨人前方，其实有一道人影，只是和这个不知道有多高的巨人相比，前方的人影实在是小的可怜。
人影以跳跃的方式向前逃窜，按照周围山林的比例估算，他每一次跳跃，起码都有数米之高，跨越的距离更是长达十数米之远，但从巨人的高度俯瞰过去，却只像是一只蚂蚱。
巨人说是奔跑，不如说是在迈步，只是他每一步都迈得很大又很快，沈月姣只开了很小的声音，轰隆隆的感觉仍旧让人觉得手机仿佛都在颤动。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希望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然后就见着那个不断跳跃的人影，突然转换了一下方向。
巨人迈出去的脚随之转动，但是下一秒，站立在原地的巨人突然不动了！
他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左脚向前，右脚迈出，但两脚并不平行，右脚因为朝着左前方踏出一部分的原因，两条腿像是彼此撞到了一起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沈月姣的错觉，她感觉巨人好像有些站不稳了，不，不是站不稳，是他真的在晃动！
尽管他古板的面孔上实在是很难看出表情，但沈月姣仍旧从他那微弱的眼神变化中读出了紧张和惊恐的情绪，好似一个在走钢丝时突然失去平衡的杂技演员，下一刻，巨人高大的身形倾斜，有如一颗被砍到的大树，朝着侧前方轰然倒塌，黄尘腾飞，遮天蔽日。
视频终止与此，又开始重头播放，沈月姣将手机还给唐子瑜，靠在椅背上沉思。
原来如此简单……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朱敏和唐子瑜面面相觑，看着明显在想什么事情，但却没有陷入沉睡，难得精神的沈月姣，都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谁知在快要到实验楼前的时候有人下车，她竟也站起身来，唐子瑜和朱敏不明所以，却已见她跳下了车：“麻烦帮我请个假，今天的实验课我就不去了，我现在要回寝室。”
朱敏懵懂点头，“哦，哦，好的，好的，我们会跟老师说的。”
丁一幽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起身下车，“我也不去了，帮我跟老师请个病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她困得要死，实在是没精神上课，想回去补个觉。
“诶……”唐子瑜没能拉住她，她已经快步走到沈月姣身边，和她一起去拦反方向的小白龙。
回到寝室，沈月姣也没去管说要睡回笼觉，结果躺在床上又拿起了手机的丁一幽。
她脱掉外出的衣物，顾不得换上睡裙，把薄被往胸前一遮，便在一秒钟进入了梦中。
又是熟悉的盘山公路，又是熟悉的浓雾，就连手中提着的撬棍，都分毫未变。
这一次，沈月姣没有抬头，在巨人脚掌凝实的一瞬间，提剑就扎。
物理学圣剑，怎么就不是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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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什么呢？是担心她伤了身体，担心她自暴自弃？
突然，她的手里一冰，竟是沈月姣将可乐塞进了她的手里。
她惊讶抬头，发现沈月姣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用冰敷，消肿的快一些。”
她拿着可乐，鼻尖一酸，眼泪竟是又要掉下来。
未免沈月姣看见自己的狼狈，她忙用可乐罐按上了眼睛。
冰凉的罐体贴着眼皮，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耳朵却捕捉着那一道轻盈的脚步声。
“你在画画吗？”
尴尬完了的唐子瑜站在沈月姣背后往下看。
沈月姣正在画画。
她捏着一只中性笔，画的很随意，但就是这么随意的落笔，唐子瑜只觉得眨个眼睛的功夫，纸面上就出现一个庞大的巨人，之所以说是庞大，是因为沈月姣画的真的很大，线条已经接触到了纸张的边缘，巨人却只展露出一角的轮廓。
寥寥几笔，压抑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唐子瑜不懂太多绘画的事情，但她知道吹彩虹屁。
“哇，原来大角虫竟然在我身边！”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拿来发朋友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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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瑜满心欢喜地接过，一边拍照一边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啊？是游戏里的角色吗？之后你还会上色吗？看起来好威风的样子……”
“就是随手画的而已。”沈月姣总不可能说这是自己梦见的巨人，“忘了在哪儿见过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就把它画下来了。”
说话间，她抬头看了一眼贴在墙上的课表，问道：“今天早上是不是有课？”
“是的是的，”唐子瑜说道，“有一节实验课在实验楼那边上，如果没赶上小白龙的话，要提前二十分钟走才来得及。”
小白龙就是校内的摆渡车，有好几辆，循环往复地行驶在学校的主干道上，招手即停，到哪儿都只需要一块钱，非常方便，不过每当临近上课，路过宿舍区的小白龙总是爆满，不一定能抢得到位置。
“你要吃什么？”
见唐子瑜还在收拾，沈月姣决定给室友们带早餐。
“诶……我，我可以自己去吃的。”
沈月姣却已经走到了门边，自顾自地说道，“那我给你带两个烧麦，丢丢鸡蛋饼加豆浆，寝室长是大肉包子……”
睡得迷迷糊糊的丁一幽以为是唐子瑜在说话，“不要豆浆，今天要甜牛奶……”
沈月姣回她，“没问题，食堂窗口的甜牛奶吗。”
“嗯……”
丁一幽醒来时发现给她带早餐的人是沈月姣，别提有多惊讶了。
她像个小狗一样围着沈月姣打转，“姣姣，你身体没事儿吧？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是昨晚上做噩梦了吗？要不你请个假吧？在寝室好好休息一天……”
“到底是谁该请假？”沈月姣没好气地问道，“你昨晚到底几点钟睡的？”
丁一幽表情讪讪，“也不是很迟啦，就三点……四点……真的，真的没到五点，好吧，五点过五分睡的。”
她觉得很委屈，“不是我不想早睡啊，是小说太好看了啊，你不知道一个书荒狗要找到一本合心意的小说有多么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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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这才挤挤挨挨地下楼，丁一幽手里还拿着沈月姣给她买的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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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姣心中一动，立马在手表上搜索起了机械神教，可惜出来的全是关于一个游戏的网页，并没有丁一幽说的机械神教官网，倒是唐子瑜，之前嚷嚷着要加入机械神教，找丁一幽要过网址，见沈月姣在用手表搜索机械神教，直接打开保存的网址把手机递给她，“用我的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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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一片森林中，身形巨大的山峦巨人。
【山峦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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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巨人，巨人属的一种，根据体型不同，又分为森林巨人，山峦巨人，山岭巨人，前者又称树人，多为古木转化而成，后两者为自然形成山体孕育而成，山峦巨人高数十米到百米不等，山岭巨人高数百米到千米不等。其中以森林巨人与山峦巨人最多见。”
“山峦巨人智商较低，易被激怒，无特殊攻击手段，反应迟钝，视力较差，平衡能力弱。”
沈月姣的目光停留在“平衡能力弱”几个字上面。
突然出现在盘山公路上的巨人，和机械神教官网怪物图鉴中山峦巨人不说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尤其是许多地方放大后的细节，和沈月姣在梦中看到的画面几乎相差无几，这让沈月姣很难不去多想。
机械神教……
真的，只是一场年轻人的恶作剧吗？
沈月姣发现顶上的页面下方有虚点，似乎是可以滑动，于是向左轻滑，出现了一个视频。
点开视频，竟是从空中俯拍的山峦巨人奔跑的画面，看得再仔细一些，才能发现山峦巨人前方，其实有一道人影，只是和这个不知道有多高的巨人相比，前方的人影实在是小的可怜。
人影以跳跃的方式向前逃窜，按照周围山林的比例估算，他每一次跳跃，起码都有数米之高，跨越的距离更是长达十数米之远，但从巨人的高度俯瞰过去，却只像是一只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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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左脚向前，右脚迈出，但两脚并不平行，右脚因为朝着左前方踏出一部分的原因，两条腿像是彼此撞到了一起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沈月姣的错觉，她感觉巨人好像有些站不稳了，不，不是站不稳，是他真的在晃动！
尽管他古板的面孔上实在是很难看出表情，但沈月姣仍旧从他那微弱的眼神变化中读出了紧张和惊恐的情绪，好似一个在走钢丝时突然失去平衡的杂技演员，下一刻，巨人高大的身形倾斜，有如一颗被砍到的大树，朝着侧前方轰然倒塌，黄尘腾飞，遮天蔽日。
视频终止与此，又开始重头播放，沈月姣将手机还给唐子瑜，靠在椅背上沉思。
原来如此简单……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朱敏和唐子瑜面面相觑，看着明显在想什么事情，但却没有陷入沉睡，难得精神的沈月姣，都不明白她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谁知在快要到实验楼前的时候有人下车，她竟也站起身来，唐子瑜和朱敏不明所以，却已见她跳下了车：“麻烦帮我请个假，今天的实验课我就不去了，我现在要回寝室。”
朱敏懵懂点头，“哦，哦，好的，好的，我们会跟老师说的。”
丁一幽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起身下车，“我也不去了，帮我跟老师请个病假，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她困得要死，实在是没精神上课，想回去补个觉。
“诶……”唐子瑜没能拉住她，她已经快步走到沈月姣身边，和她一起去拦反方向的小白龙。
回到寝室，沈月姣也没去管说要睡回笼觉，结果躺在床上又拿起了手机的丁一幽。
她脱掉外出的衣物，顾不得换上睡裙，把薄被往胸前一遮，便在一秒钟进入了梦中。
又是熟悉的盘山公路，又是熟悉的浓雾，就连手中提着的撬棍，都分毫未变。
这一次，沈月姣没有抬头，在巨人脚掌凝实的一瞬间，提剑就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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