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一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起
他需要去魔域一趟，找到重渊，若重渊还活着，便帮他疗伤，尽力保他性命，若他晚了一步……便替重渊收敛尸骨，也算是尽了师徒一场的缘分。
想到这里，沈玉奚的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对于沈玉奚，玄霄亦是予取予求，听沈玉奚如此说，他不问缘由，便应允道：“好。”
玄霄答得这样干脆，简直是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他这样不假思索的应顺，好似无论沈玉奚想做什么，他都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与怨言。
这一刹那，一股奇异却有并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类似的事情在他的过去里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哪怕遗失了记忆，却还是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沈玉奚心中一暖，看着玄霄眼眸微动。
他摇了摇头，眉眼间带着温柔的关切：“去魔域的事不急，你先好好养伤，等你好些了，我们最决定去什么时候魔域。”
一边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逆徒，一边是自己深爱着也深爱自己的道侣，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更何况，魔域向来不是什么平和的地方，他与玄霄，一个身上带伤，一个记忆全无复生重修，不必多想，也能猜出会遇见多少麻烦事。
玄霄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玉奚，伸手替他理了一下脸颊旁边的发丝，轻声应道：“嗯。”
沈玉奚轻咳一声，脸上微微一热，耳尖有些发红。
“屋子怎么突然变热了……”
沈玉奚的声音压得很低，近乎自言自语，说着，沈玉奚起身将窗户打开。
沁人的凉意吹散沈玉奚两靥的热意，沈玉奚将不复热气腾腾的热水端出去倒了，换了盆干净的热水端回来。
“你饿不饿？”沈玉奚将新的热水放在床头，小媳妇似的替玄霄擦手，口里絮絮叨叨说着的话更添贤惠：“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我不饿，”玄霄的眼底掠过一丝温柔，握住沈玉奚的手：“我自己来。”
沈玉奚也不同他争，顺从地松开手中的帕子，抬起头冲玄霄笑了笑：“真不饿呀？我知晓你修为高，不差那一口吃的，但你吐了那么多血，不是该好好补一补吗？”
“虽然有丹药在，可总是吃药，嘴里多没滋味呀。”沈玉奚往玄霄手里塞了喃凮一把红彤彤的野果，“我从山上摘的，个头小了些，不过挺甜的，你拿去甜甜嘴。”
“我去厨房给你煮些吃的，很快就回来。”说罢，不待玄霄开口，沈玉奚便端着脏了的热水走了出去。
沈玉奚端着鸡汤回来的时候，看见玄霄正在认认真真地吃着先前他塞给玄霄的果子，他坐姿端正，神色严肃，捧着沈玉奚给他的野果子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鸡汤里的鸡是前几日从后山跑到山庄里的野鸡，二阶的妖兽，跑到厨房去偷灵米，正好被来烧热水的沈玉奚撞见，顺手就捉了起来。
沈玉奚叫不上名字，见那妖兽长得像鸡，便拿它一并若干辅料熬了一锅香气四溢，灵力浑厚的鸡汤给自己的道侣滋补一番。
熬鸡汤的法子还是沈玉奚从山庄的哑仆那偷师来的，到底是头一次下厨，沈玉奚心里没底，便将那鸡分成两半，废了一锅后，沈玉奚摸索出经验来了，一鼓作气将剩下的鸡变成手里的鸡汤。
鸡汤颜色清亮，没有奇怪的味道，药效扑鼻，应该是成功了的。
“尝尝。”
玄霄接过没加一点盐的原味鸡汤，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说实话，鸡汤的味道并不算难吃，虽然没有加一点盐，又加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药材，又苦又腥，但那鸡形妖兽肉质鲜美，没有其他佐料，反倒可以更好地品尝原汁原味。
沈玉奚见玄霄喝得一干二净，以为玄霄喜欢，便又替玄霄盛了一碗，眼睛微亮地看着玄霄喝汤：“味道怎么样？”
玄霄的心头猛然跳了一跳，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兔子给撞了进来，端着鸡汤的手都颤了颤，默然了片刻，玄霄低声道：“不错。”
沈玉奚便是又笑，“那便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又有被肯定的欣喜，见玄霄碗里又空了，便又替他盛上一碗满当当的鸡汤。
玄霄垂眼看了看分量十足的鸡汤，默不作声地喝了。
就这么一个递，一个喝，不知不觉竟叫沈玉奚真的将一锅的鸡汤都喂进了玄霄的肚皮。
沈玉奚还是头一次知晓原来看别人吃自己做的吃食还是一种享受，看见自己亲手熬的鸡汤全部被玄霄喝入口里，竟比自己喝还要满足充实。
虽然无言，宁静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温馨气氛。
沈玉奚摸出几颗酸甜的果脯递给玄霄，“吃点果脯解解腻。”
才放下汤碗，掌中便又多了橙黄的果脯，玄霄微微怔了怔。
原来，同道侣在一起的沈玉奚是这幅模样，比他所能想到的，更加鲜活。
尘封的回忆打开，玄霄想起他与沈玉奚在镜花源的初见。
那个时候沈玉奚还只是一个没有忧愁的少年，一袭红粉色仙官祭服，手执桃花，言笑晏晏，在第一眼看见沈玉奚的时候，他的目光便被牢牢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见玄霄将果脯放进口中，沈玉奚唇角忍不住微微弯了弯，眼中笑意渐浓，他看了眼天色，温声问道：“时候还早，你是想歇息还是出去走一走？”
玄霄摇摇头，翻身下床。
沈玉奚唇边扬起清浅的笑意，语气亦是带着淡淡的笑：“可要我扶你？”
玄霄一怔，片刻之后，他道：“不必。”
沈玉奚也由他，冲他笑了一笑，笑容里说不尽的温柔亲昵：“也好，我陪着你。”
“正好我带你一起逛逛我住了大半年的地方。”向着玄霄身边走了两步，沈玉奚道。
随着沈玉奚的靠近，玄霄的心头也跟着轻轻一颤。
一边说话一边四处走着，时间过得飞快，不觉便又是星辰漫天，许是那一锅的鸡汤效果极佳，玄霄感觉体内的灵力竟都服服帖帖地各司其职，没有再作乱的征兆。
不知是已经习惯，还是因为什么，是玉奚领着玄霄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自己则同玄霄还未醒来的时时那样睡在一旁的矮榻。
沈玉奚想着他既与玄霄是道侣，住一个房间也合情合理，不过他到底失去了记忆，叫他现在去同玄霄睡一张床，心里总是还有些迟疑，更何况玄霄身上伤势未好，他还是睡在一旁的矮榻，更方便些。
只是，沈玉奚看了眼玄霄微皱的眉心，猜想莫非玄霄嫌他没有同他一起睡？
沈玉奚犹豫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玄霄跟前，拉着玄霄往床的方向走。
“睡吧。”飞快地拉上被子，沈玉奚闭上眼睛，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玄霄眼中的震惊。
到底是守了那么长时间，休息的时间加起来连一个好觉的时间也没有，绷紧的神经终于能够松懈，才一沾到床褥，沈玉奚很快就睡了过去。
倒是玄霄听着近在咫尺的沈玉奚清浅呼吸，升不起一丝睡意，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手心都渗出了汗来。
身体僵硬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玄霄既想伸手去碰一碰沈玉奚，哪怕是握一下手也好，又不敢去触碰沈玉奚，既怕惊醒，又怕唐突。
有那么一个瞬间，玄霄想侧过头去亲吻沈玉奚的额头，但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究还是被压制在脑海深处。
轻叹了声，玄霄替沈玉奚重新掖好被角，眸光温柔，看着沈玉奚的睡颜，直至天明。
睡了一晚。沈玉奚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身上的疲惫都好似消了去。
黯无笙说是要去安置被遣散的哑仆，归期未定，沈玉奚估算了一番，以黯无笙对他的在意程度，至多只会离开他半个月的时间。
时至今日，已经是黯无笙走后的第十三天了，黯无笙随时都可能回来。
黯无笙态度暧昧，沈玉奚无法知晓黯无笙究竟是敌是友，但黯无笙想要将他拘禁在山庄里的打算昭然若揭，沈玉奚如果想顺利离开山庄，最佳的时间果然还是趁黯无笙还未归来的眼下。
沈玉奚观察了一番玄霄的气色，见玄霄似有好转，便同玄霄提了一下离开的事宜，玄霄亦无不可。
他与玄霄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既然要走，便择日不如撞日，当天便离开了山庄。
顾念着玄霄身上的伤，他们走得速度并不快，还在山下的小镇买了一辆马车，用来充作赶路的坐骑。
出了山庄，沈玉奚才发觉黯无笙选的地方实在是偏远得可以，一路上村庄都少得可怜，更别提繁华一点的城镇了，就这么一架马车还是他们问过了三五个村庄的百姓才问出附近城镇的位置才买下的。
这块地界偏远到，自离开山庄起小一个月了，沈玉奚一直没能见到一个外界的修士。
情况到了第二十四天出现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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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去魔域一趟，找到重渊，若重渊还活着，便帮他疗伤，尽力保他性命，若他晚了一步……便替重渊收敛尸骨，也算是尽了师徒一场的缘分。
想到这里，沈玉奚的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对于沈玉奚，玄霄亦是予取予求，听沈玉奚如此说，他不问缘由，便应允道：“好。”
玄霄答得这样干脆，简直是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他这样不假思索的应顺，好似无论沈玉奚想做什么，他都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与怨言。
这一刹那，一股奇异却有并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类似的事情在他的过去里已经发生过许多次，哪怕遗失了记忆，却还是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沈玉奚心中一暖，看着玄霄眼眸微动。
他摇了摇头，眉眼间带着温柔的关切：“去魔域的事不急，你先好好养伤，等你好些了，我们最决定去什么时候魔域。”
一边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逆徒，一边是自己深爱着也深爱自己的道侣，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更何况，魔域向来不是什么平和的地方，他与玄霄，一个身上带伤，一个记忆全无复生重修，不必多想，也能猜出会遇见多少麻烦事。
玄霄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玉奚，伸手替他理了一下脸颊旁边的发丝，轻声应道：“嗯。”
沈玉奚轻咳一声，脸上微微一热，耳尖有些发红。
“屋子怎么突然变热了……”
沈玉奚的声音压得很低，近乎自言自语，说着，沈玉奚起身将窗户打开。
沁人的凉意吹散沈玉奚两靥的热意，沈玉奚将不复热气腾腾的热水端出去倒了，换了盆干净的热水端回来。
“你饿不饿？”沈玉奚将新的热水放在床头，小媳妇似的替玄霄擦手，口里絮絮叨叨说着的话更添贤惠：“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我不饿，”玄霄的眼底掠过一丝温柔，握住沈玉奚的手：“我自己来。”
沈玉奚也不同他争，顺从地松开手中的帕子，抬起头冲玄霄笑了笑：“真不饿呀？我知晓你修为高，不差那一口吃的，但你吐了那么多血，不是该好好补一补吗？”
“虽然有丹药在，可总是吃药，嘴里多没滋味呀。”沈玉奚往玄霄手里塞了喃凮一把红彤彤的野果，“我从山上摘的，个头小了些，不过挺甜的，你拿去甜甜嘴。”
“我去厨房给你煮些吃的，很快就回来。”说罢，不待玄霄开口，沈玉奚便端着脏了的热水走了出去。
沈玉奚端着鸡汤回来的时候，看见玄霄正在认认真真地吃着先前他塞给玄霄的果子，他坐姿端正，神色严肃，捧着沈玉奚给他的野果子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鸡汤里的鸡是前几日从后山跑到山庄里的野鸡，二阶的妖兽，跑到厨房去偷灵米，正好被来烧热水的沈玉奚撞见，顺手就捉了起来。
沈玉奚叫不上名字，见那妖兽长得像鸡，便拿它一并若干辅料熬了一锅香气四溢，灵力浑厚的鸡汤给自己的道侣滋补一番。
熬鸡汤的法子还是沈玉奚从山庄的哑仆那偷师来的，到底是头一次下厨，沈玉奚心里没底，便将那鸡分成两半，废了一锅后，沈玉奚摸索出经验来了，一鼓作气将剩下的鸡变成手里的鸡汤。
鸡汤颜色清亮，没有奇怪的味道，药效扑鼻，应该是成功了的。
“尝尝。”
玄霄接过没加一点盐的原味鸡汤，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说实话，鸡汤的味道并不算难吃，虽然没有加一点盐，又加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药材，又苦又腥，但那鸡形妖兽肉质鲜美，没有其他佐料，反倒可以更好地品尝原汁原味。
沈玉奚见玄霄喝得一干二净，以为玄霄喜欢，便又替玄霄盛了一碗，眼睛微亮地看着玄霄喝汤：“味道怎么样？”
玄霄的心头猛然跳了一跳，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兔子给撞了进来，端着鸡汤的手都颤了颤，默然了片刻，玄霄低声道：“不错。”
沈玉奚便是又笑，“那便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又有被肯定的欣喜，见玄霄碗里又空了，便又替他盛上一碗满当当的鸡汤。
玄霄垂眼看了看分量十足的鸡汤，默不作声地喝了。
就这么一个递，一个喝，不知不觉竟叫沈玉奚真的将一锅的鸡汤都喂进了玄霄的肚皮。
沈玉奚还是头一次知晓原来看别人吃自己做的吃食还是一种享受，看见自己亲手熬的鸡汤全部被玄霄喝入口里，竟比自己喝还要满足充实。
虽然无言，宁静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温馨气氛。
沈玉奚摸出几颗酸甜的果脯递给玄霄，“吃点果脯解解腻。”
才放下汤碗，掌中便又多了橙黄的果脯，玄霄微微怔了怔。
原来，同道侣在一起的沈玉奚是这幅模样，比他所能想到的，更加鲜活。
尘封的回忆打开，玄霄想起他与沈玉奚在镜花源的初见。
那个时候沈玉奚还只是一个没有忧愁的少年，一袭红粉色仙官祭服，手执桃花，言笑晏晏，在第一眼看见沈玉奚的时候，他的目光便被牢牢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见玄霄将果脯放进口中，沈玉奚唇角忍不住微微弯了弯，眼中笑意渐浓，他看了眼天色，温声问道：“时候还早，你是想歇息还是出去走一走？”
玄霄摇摇头，翻身下床。
沈玉奚唇边扬起清浅的笑意，语气亦是带着淡淡的笑：“可要我扶你？”
玄霄一怔，片刻之后，他道：“不必。”
沈玉奚也由他，冲他笑了一笑，笑容里说不尽的温柔亲昵：“也好，我陪着你。”
“正好我带你一起逛逛我住了大半年的地方。”向着玄霄身边走了两步，沈玉奚道。
随着沈玉奚的靠近，玄霄的心头也跟着轻轻一颤。
一边说话一边四处走着，时间过得飞快，不觉便又是星辰漫天，许是那一锅的鸡汤效果极佳，玄霄感觉体内的灵力竟都服服帖帖地各司其职，没有再作乱的征兆。
不知是已经习惯，还是因为什么，是玉奚领着玄霄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自己则同玄霄还未醒来的时时那样睡在一旁的矮榻。
沈玉奚想着他既与玄霄是道侣，住一个房间也合情合理，不过他到底失去了记忆，叫他现在去同玄霄睡一张床，心里总是还有些迟疑，更何况玄霄身上伤势未好，他还是睡在一旁的矮榻，更方便些。
只是，沈玉奚看了眼玄霄微皱的眉心，猜想莫非玄霄嫌他没有同他一起睡？
沈玉奚犹豫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玄霄跟前，拉着玄霄往床的方向走。
“睡吧。”飞快地拉上被子，沈玉奚闭上眼睛，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玄霄眼中的震惊。
到底是守了那么长时间，休息的时间加起来连一个好觉的时间也没有，绷紧的神经终于能够松懈，才一沾到床褥，沈玉奚很快就睡了过去。
倒是玄霄听着近在咫尺的沈玉奚清浅呼吸，升不起一丝睡意，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手心都渗出了汗来。
身体僵硬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玄霄既想伸手去碰一碰沈玉奚，哪怕是握一下手也好，又不敢去触碰沈玉奚，既怕惊醒，又怕唐突。
有那么一个瞬间，玄霄想侧过头去亲吻沈玉奚的额头，但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究还是被压制在脑海深处。
轻叹了声，玄霄替沈玉奚重新掖好被角，眸光温柔，看着沈玉奚的睡颜，直至天明。
睡了一晚。沈玉奚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身上的疲惫都好似消了去。
黯无笙说是要去安置被遣散的哑仆，归期未定，沈玉奚估算了一番，以黯无笙对他的在意程度，至多只会离开他半个月的时间。
时至今日，已经是黯无笙走后的第十三天了，黯无笙随时都可能回来。
黯无笙态度暧昧，沈玉奚无法知晓黯无笙究竟是敌是友，但黯无笙想要将他拘禁在山庄里的打算昭然若揭，沈玉奚如果想顺利离开山庄，最佳的时间果然还是趁黯无笙还未归来的眼下。
沈玉奚观察了一番玄霄的气色，见玄霄似有好转，便同玄霄提了一下离开的事宜，玄霄亦无不可。
他与玄霄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既然要走，便择日不如撞日，当天便离开了山庄。
顾念着玄霄身上的伤，他们走得速度并不快，还在山下的小镇买了一辆马车，用来充作赶路的坐骑。
出了山庄，沈玉奚才发觉黯无笙选的地方实在是偏远得可以，一路上村庄都少得可怜，更别提繁华一点的城镇了，就这么一架马车还是他们问过了三五个村庄的百姓才问出附近城镇的位置才买下的。
这块地界偏远到，自离开山庄起小一个月了，沈玉奚一直没能见到一个外界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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