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清醒
第一百二十一章清醒
见玄霄终于不再呕血，沈玉奚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警戒地四下看了看，确认山庄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俯身将玄霄背起，将人带回山庄养伤。
玄霄个高腿长，看着清瘦分量却是实打实的沉，好在沈玉奚修炼之后体力见长，背着玄霄一路磕磕绊绊，从后山直奔自己的房间，倒也不算吃力。
只是沈玉奚见到玄霄已是午后，暮色渐起，等沈玉奚将玄霄搬到自己的床上安置，打水擦拭血污，一番折腾下来天色不觉便暗沉下来。
沈玉奚倒了污水回来，见室内昏暗便点亮烛火。
烛火摇曳，满屋子光影摇动。
沈玉奚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玄霄，竟不自觉又看着玄霄发起了呆。
他没有记忆，不记得任何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毫无关系的生人，哪怕黯无笙有着实证般与他相同的样貌，又自他苏醒便一直陪伴照顾他，他的心中对黯无笙仍有着一层隔薄薄的阂，不敢完全信任。
所以在察觉黯无笙对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之后，他也能理智地思索应对之法，设计支开黯无笙。
偏偏他才第一眼看见玄霄，便心生欢喜，玄霄甚至都不曾同他说上几句话，他就坚定不疑地认定玄霄就是他的道侣，简直就像是鬼迷了心窍。
沈玉奚也知晓自己这样凭着几段模糊不清的记忆就认定玄霄是他的道侣确实有些轻率。
可不知为何，才一见到玄霄，沈玉奚的心中便有无限酸楚温柔，止不住的想要对他好，想要亲近他，原本空荡荡的记忆也冒出一堆带着眼前人的记忆碎片，不断提醒他有这么一个对他无比重要的人被他遗忘……
心念百转，沈玉奚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论如何，玄霄对于他而言都是不同的。
眼下玄霄身负重伤，性命垂危，再多的猜想也该等玄霄伤好醒来再做打算，在此之前，便全凭他的本心行事罢。
这般想着，沈玉奚又朝玄霄苍白的脸上瞧了一眼，却见玄霄昏迷之中仍颦紧眉峰，缺乏血色的薄唇紧抿着，好似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在忍受无法忍受的痛苦。
沈玉奚不知玄霄到底是怎么了，看见玄霄一副气息奄奄的苍白模样，他既是心疼又是焦心，只恨自己不通医术，无法医治玄霄。
烛火散发着的光辉微微弱去，沈玉奚起身，找出烛减剪，剪亮了灯芯。
他听见玄霄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吟，空气里荡开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沈玉奚低垂了眉眼，伸手握住玄霄微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脉门。
从脉搏可以看出玄霄修为深厚，只是不知到底受了什么内伤，气血亏空得厉害，经脉里精深的灵力微微有些紊乱，似有衰竭之象。
“你是故意叫我心疼吗？”沈玉奚略带埋怨，语气难掩心疼：“你怎么能叫我这样心疼。”
沈玉奚虽然不精通医术，却也知晓灵力紊乱的严重性，他从黯无笙留下的一堆丹药里又翻找出补充气血调理灵力的灵丹妙药，动作温柔地喂玄霄服下。
见玄霄嘴角又溢出血迹，沈玉奚又倒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浸湿帕子，绞干了水，细细为玄霄擦拭。
可他才擦干净，便又有新的血污，沈玉奚握着玄霄冰冷的手，试探地输入自己的灵力。
玄霄果然没有排斥他的灵力，甚至因为他送过去的灵力，玄霄紧皱的眉心都松开了些许，见他的灵力起效，沈玉奚稍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引到梳理起玄霄体内紊乱的灵力。
在玄霄体内四处作乱的灵力一遇见沈玉奚的灵力，瞬间都从张牙舞爪的猛兽变作再乖巧不过的小猫小狗，不需要沈玉奚多做什么，就乖乖依着沈玉奚的灵力的疏导各司其职。
沈玉奚又分出一丝灵力去帮玄霄化开药力，然后继续全心全意地梳理起玄霄体内庞大的灵力来。
他也不知玄霄是什么修为，但显而易见，同他相比，玄霄的修为实在是高太多太多了，如果说他的灵力是一条小溪，那么玄霄的灵力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这么一梳理，便是一夜。
从暮色四合，到东方既明，沈玉奚衣不解带地照顾玄霄，身上几乎被汗水浸透，到最后几乎已经疲乏到无法维持灵台清明，更逞论是输送了一夜灵力的经脉，更是是干涸到再挤不出一丝灵力，隐隐有种撕裂的疼痛，终于勉强将玄霄体内作乱的灵力梳理了大半。
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沈玉奚目光柔软地看着有所好转的玄霄，他实在是挤不出灵力了。
虽然心中还是挂念玄霄，但沈玉奚也知晓现在能够帮到玄霄的也只有他了，若他出了岔子，又有谁来照顾玄霄呢？
所以他不能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在玄霄醒来之前，他不能出任何岔子。
沈玉奚眼神难掩疲乏，服下补充灵力的丹药，趴在玄霄手边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又是暮色昏黄，腹中鸣响阵阵，修士筑基便无需进食五谷，他会饥饿还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只是眼下这种状况，也没有时间供沈玉奚烧火做饭，沈玉奚有条不紊地从丹药堆里找出辟谷丹，服下。
体内的灵力借着丹药恢复了大半，只是经脉仍是有些隐痛，沈玉奚伸手搭在玄霄手腕，再次探查。
比之前好许多了，但还需要继续梳理。
沈玉奚又服下一颗补灵丹，继续梳理起玄霄的灵力来。
多少条溪流才能填满一片汪洋大海？
就这样，沈玉奚替玄霄梳理灵力，耗空灵力便服用补灵丹，每日合眼的时间不过三两时辰，短短几日，沈玉奚便形销骨立，反倒比身受重伤的玄霄看起来更加虚弱。
终于，沈玉奚将玄霄体内所有的灵力都梳理了一遍。
只是玄霄却迟迟不醒。
沈玉奚已经不知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所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尽了，还能做些什么呢？
或许他应该带着玄霄去求医。
可他又不识路，也不知晓该去何处求医。
沈玉奚猜测或许黯无笙的医术能够治好玄霄，然而黯无笙如今不在山庄，不知何时才会归来，更何况就算黯无笙回来了，他态度诡谲，也不一定会答应医治玄霄……
就算答应了，他也不敢确定黯无笙会尽心尽力医治玄霄。
想到黯无笙，沈玉奚心中复杂万分，也不知是期待黯无笙早日归来，还是许愿黯无笙迟些回来。
但不论黯无笙何时归来，沈玉奚更意的是玄霄何时会醒。
他怎么还不醒来？
沈玉奚看着一日日陷在沉睡里的玄霄，心慌意乱。
不可避免的，沈玉奚升起一种惶恐，玄霄或许会就这样睡着睡着不再醒来。
这种念头才方升起，沈玉奚心中的惶恐便几乎泛滥成灾，那一瞬几乎将他溺毙的哀伤与绝望就好似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惨事一般的真切。
快醒来吧。
你怎么能忍心叫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沈玉奚握着玄霄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掌中，掩去他的脆弱。
眼泪在盈满了眼眶后开始无止境的滑落，沈玉奚无声地落了一会泪，正要收拾心情，去拿干净的帕子擦拭玄霄被他泪湿的手指，突然感觉玄霄的手指动了动。
沈玉奚倏然睁大了眼睛，抬起湿漉漉的脸，一张哭得花猫似的脸就这样映入玄霄的眼中。
玄霄还未来得及思索是谁叫沈玉奚受了委屈将他惹哭，沈玉奚便扑到他的怀中。
“太好了，”沈玉奚喃喃，又有泪流了下来：“你终于醒过来了……”
玄霄的眼瞳惊愕骤缩，在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并非对外界毫无感觉，他可以感觉到沈玉奚对他的悉心照料，也能听到沈玉奚对着他所说的带着依恋的言语，也能感受到属于沈玉奚的灵力孜孜不倦地为他梳理那些紊乱的灵力……
这一切就像一个美好的梦境，叫玄霄忍不住沉溺，甘愿就这么长久睡去，永世沉沦。
可沈玉奚却哭了，因为他迟迟不醒，落下的滚烫的泪水几乎将他的手心蚀出一个血洞。
玄霄舍不得沈玉奚流泪，他便醒了。
沈玉奚的一滴泪便足够玄霄的意识自混沌里挣脱而出。
可他醒过来，意识还未彻底清明，怀中便投入沈玉奚温软的身子，而他也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为沈玉奚将他错认成他的兄长。
很难说清楚这一瞬间狂乱的心跳是因为得偿所愿的喜悦还是做贼心虚的自责。
沈玉奚很少这样主动靠近自己，应该说从来没有过，从未主动触碰自己，更不会主动拥抱自己。
沈玉奚的依恋与亲近只会对着他的兄长，哪怕他与他的兄长是那样的相像，哪怕他对沈玉奚的爱不比清霄少一丝一毫，可沈玉奚的眼中只有他的兄长。
无数次在梦境中盼望想象的场景一朝成了现实，幻觉般的幸福将整个心脏占据。
玄霄一瞬间甚至连呼吸都忘记，直到憋的胸口发闷开始疼痛才猛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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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玄霄终于不再呕血，沈玉奚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警戒地四下看了看，确认山庄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俯身将玄霄背起，将人带回山庄养伤。
玄霄个高腿长，看着清瘦分量却是实打实的沉，好在沈玉奚修炼之后体力见长，背着玄霄一路磕磕绊绊，从后山直奔自己的房间，倒也不算吃力。
只是沈玉奚见到玄霄已是午后，暮色渐起，等沈玉奚将玄霄搬到自己的床上安置，打水擦拭血污，一番折腾下来天色不觉便暗沉下来。
沈玉奚倒了污水回来，见室内昏暗便点亮烛火。
烛火摇曳，满屋子光影摇动。
沈玉奚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玄霄，竟不自觉又看着玄霄发起了呆。
他没有记忆，不记得任何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毫无关系的生人，哪怕黯无笙有着实证般与他相同的样貌，又自他苏醒便一直陪伴照顾他，他的心中对黯无笙仍有着一层隔薄薄的阂，不敢完全信任。
所以在察觉黯无笙对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之后，他也能理智地思索应对之法，设计支开黯无笙。
偏偏他才第一眼看见玄霄，便心生欢喜，玄霄甚至都不曾同他说上几句话，他就坚定不疑地认定玄霄就是他的道侣，简直就像是鬼迷了心窍。
沈玉奚也知晓自己这样凭着几段模糊不清的记忆就认定玄霄是他的道侣确实有些轻率。
可不知为何，才一见到玄霄，沈玉奚的心中便有无限酸楚温柔，止不住的想要对他好，想要亲近他，原本空荡荡的记忆也冒出一堆带着眼前人的记忆碎片，不断提醒他有这么一个对他无比重要的人被他遗忘……
心念百转，沈玉奚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论如何，玄霄对于他而言都是不同的。
眼下玄霄身负重伤，性命垂危，再多的猜想也该等玄霄伤好醒来再做打算，在此之前，便全凭他的本心行事罢。
这般想着，沈玉奚又朝玄霄苍白的脸上瞧了一眼，却见玄霄昏迷之中仍颦紧眉峰，缺乏血色的薄唇紧抿着，好似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在忍受无法忍受的痛苦。
沈玉奚不知玄霄到底是怎么了，看见玄霄一副气息奄奄的苍白模样，他既是心疼又是焦心，只恨自己不通医术，无法医治玄霄。
烛火散发着的光辉微微弱去，沈玉奚起身，找出烛减剪，剪亮了灯芯。
他听见玄霄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吟，空气里荡开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沈玉奚低垂了眉眼，伸手握住玄霄微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脉门。
从脉搏可以看出玄霄修为深厚，只是不知到底受了什么内伤，气血亏空得厉害，经脉里精深的灵力微微有些紊乱，似有衰竭之象。
“你是故意叫我心疼吗？”沈玉奚略带埋怨，语气难掩心疼：“你怎么能叫我这样心疼。”
沈玉奚虽然不精通医术，却也知晓灵力紊乱的严重性，他从黯无笙留下的一堆丹药里又翻找出补充气血调理灵力的灵丹妙药，动作温柔地喂玄霄服下。
见玄霄嘴角又溢出血迹，沈玉奚又倒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浸湿帕子，绞干了水，细细为玄霄擦拭。
可他才擦干净，便又有新的血污，沈玉奚握着玄霄冰冷的手，试探地输入自己的灵力。
玄霄果然没有排斥他的灵力，甚至因为他送过去的灵力，玄霄紧皱的眉心都松开了些许，见他的灵力起效，沈玉奚稍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引到梳理起玄霄体内紊乱的灵力。
在玄霄体内四处作乱的灵力一遇见沈玉奚的灵力，瞬间都从张牙舞爪的猛兽变作再乖巧不过的小猫小狗，不需要沈玉奚多做什么，就乖乖依着沈玉奚的灵力的疏导各司其职。
沈玉奚又分出一丝灵力去帮玄霄化开药力，然后继续全心全意地梳理起玄霄体内庞大的灵力来。
他也不知玄霄是什么修为，但显而易见，同他相比，玄霄的修为实在是高太多太多了，如果说他的灵力是一条小溪，那么玄霄的灵力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这么一梳理，便是一夜。
从暮色四合，到东方既明，沈玉奚衣不解带地照顾玄霄，身上几乎被汗水浸透，到最后几乎已经疲乏到无法维持灵台清明，更逞论是输送了一夜灵力的经脉，更是是干涸到再挤不出一丝灵力，隐隐有种撕裂的疼痛，终于勉强将玄霄体内作乱的灵力梳理了大半。
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沈玉奚目光柔软地看着有所好转的玄霄，他实在是挤不出灵力了。
虽然心中还是挂念玄霄，但沈玉奚也知晓现在能够帮到玄霄的也只有他了，若他出了岔子，又有谁来照顾玄霄呢？
所以他不能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在玄霄醒来之前，他不能出任何岔子。
沈玉奚眼神难掩疲乏，服下补充灵力的丹药，趴在玄霄手边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又是暮色昏黄，腹中鸣响阵阵，修士筑基便无需进食五谷，他会饥饿还是因为灵力消耗过度，只是眼下这种状况，也没有时间供沈玉奚烧火做饭，沈玉奚有条不紊地从丹药堆里找出辟谷丹，服下。
体内的灵力借着丹药恢复了大半，只是经脉仍是有些隐痛，沈玉奚伸手搭在玄霄手腕，再次探查。
比之前好许多了，但还需要继续梳理。
沈玉奚又服下一颗补灵丹，继续梳理起玄霄的灵力来。
多少条溪流才能填满一片汪洋大海？
就这样，沈玉奚替玄霄梳理灵力，耗空灵力便服用补灵丹，每日合眼的时间不过三两时辰，短短几日，沈玉奚便形销骨立，反倒比身受重伤的玄霄看起来更加虚弱。
终于，沈玉奚将玄霄体内所有的灵力都梳理了一遍。
只是玄霄却迟迟不醒。
沈玉奚已经不知自己该如何做了。
他所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尽了，还能做些什么呢？
或许他应该带着玄霄去求医。
可他又不识路，也不知晓该去何处求医。
沈玉奚猜测或许黯无笙的医术能够治好玄霄，然而黯无笙如今不在山庄，不知何时才会归来，更何况就算黯无笙回来了，他态度诡谲，也不一定会答应医治玄霄……
就算答应了，他也不敢确定黯无笙会尽心尽力医治玄霄。
想到黯无笙，沈玉奚心中复杂万分，也不知是期待黯无笙早日归来，还是许愿黯无笙迟些回来。
但不论黯无笙何时归来，沈玉奚更意的是玄霄何时会醒。
他怎么还不醒来？
沈玉奚看着一日日陷在沉睡里的玄霄，心慌意乱。
不可避免的，沈玉奚升起一种惶恐，玄霄或许会就这样睡着睡着不再醒来。
这种念头才方升起，沈玉奚心中的惶恐便几乎泛滥成灾，那一瞬几乎将他溺毙的哀伤与绝望就好似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惨事一般的真切。
快醒来吧。
你怎么能忍心叫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沈玉奚握着玄霄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掌中，掩去他的脆弱。
眼泪在盈满了眼眶后开始无止境的滑落，沈玉奚无声地落了一会泪，正要收拾心情，去拿干净的帕子擦拭玄霄被他泪湿的手指，突然感觉玄霄的手指动了动。
沈玉奚倏然睁大了眼睛，抬起湿漉漉的脸，一张哭得花猫似的脸就这样映入玄霄的眼中。
玄霄还未来得及思索是谁叫沈玉奚受了委屈将他惹哭，沈玉奚便扑到他的怀中。
“太好了，”沈玉奚喃喃，又有泪流了下来：“你终于醒过来了……”
玄霄的眼瞳惊愕骤缩，在昏迷的那段时间，他并非对外界毫无感觉，他可以感觉到沈玉奚对他的悉心照料，也能听到沈玉奚对着他所说的带着依恋的言语，也能感受到属于沈玉奚的灵力孜孜不倦地为他梳理那些紊乱的灵力……
这一切就像一个美好的梦境，叫玄霄忍不住沉溺，甘愿就这么长久睡去，永世沉沦。
可沈玉奚却哭了，因为他迟迟不醒，落下的滚烫的泪水几乎将他的手心蚀出一个血洞。
玄霄舍不得沈玉奚流泪，他便醒了。
沈玉奚的一滴泪便足够玄霄的意识自混沌里挣脱而出。
可他醒过来，意识还未彻底清明，怀中便投入沈玉奚温软的身子，而他也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为沈玉奚将他错认成他的兄长。
很难说清楚这一瞬间狂乱的心跳是因为得偿所愿的喜悦还是做贼心虚的自责。
沈玉奚很少这样主动靠近自己，应该说从来没有过，从未主动触碰自己，更不会主动拥抱自己。
沈玉奚的依恋与亲近只会对着他的兄长，哪怕他与他的兄长是那样的相像，哪怕他对沈玉奚的爱不比清霄少一丝一毫，可沈玉奚的眼中只有他的兄长。
无数次在梦境中盼望想象的场景一朝成了现实，幻觉般的幸福将整个心脏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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