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梅的逝去与誓约
在无限深邃黑暗的背景下，原本一望无际骨白色的沙漠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哪怕沙漠在迎来那一场战斗之前也是千疮百孔。
白发男子持着火焰巨剑，沉默的站在一片狼藉的沙漠之中，看着身边的尸体和眼前散发着光辉的神圣生物，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
“停手吧，凯文，我们应该撤退了。”华捂着伤口，撑着一口气走到凯文身边，对凯文说道。
“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了。走吧——不要错失时机。”
“已经结束了，凯文，这个纪元的人类已经败了，我们只能承认这是事实。”纸昂羽拄着金色的长矛，踉踉跄跄的来到凯文身边。
“不，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凯文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即便这里是一片死寂，并没有空气。
他走上前将一位已经牺牲的友人的尸体缓缓扶起。
“但他……应该站着死去。”
纸昂羽等人沉默着，看着凯文将一位位尸体扶起。
纸昂羽叹了口气，上前接过了其中一具。
那个女孩在出发前还对他说自己拥有很好的运气。
而这次运气并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在那场疯狂的战斗中，所有人都自身难保。
所有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提及这些死去之人的名字，但这些人的名字和身姿与如同过去逝去的那些战士一样，被铭刻在了这些人的记忆之中。
伊甸接过了剩下一具尸体，几人沉默着登上了返回地球的飞船。
看着所有人一个一个进入舱门，纸昂羽怀里抱着已经冰凉的尸体，转过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天上那毫无动静的神圣身影。
圣洁的光辉向世间洒落，带来的却是绝望，痛苦与毁灭。
“崩坏……”纸昂羽呢喃着，声音微弱。
良久，纸昂羽转回身子，登上了回地球的飞船。
舱门关闭，本纪元人类最后的战士踏上了回乡的旅途。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着，终焉律者的强大，几乎撕碎了他们心里最后的防线。
他们的计划施展的很顺利，月光王座成功地蒸发了终焉律者超过一半的崩坏能。
集结了所有力量的凯文全力一击撕下了终焉半边翅膀。
但也仅仅只有半边翅膀。
随后即便终焉律者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耗尽了所有力量的众人，其再也没有办法对其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明白了纸昂羽很久之前说过的话。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明白了纸昂羽很久之前说过的话。
“律者诞生于人类，最终被人类打败。律者的实力依附于人类的科技，她总是更胜一筹。”
飞船很快便回到了地表，逐火之蛾基地内剩下的人已经聚集在基地门口。
他们在迎接战士的归来。
几人将尸体交给了那些逐火之蛾的人。
随后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基地。
“距离终焉律者恢复行动，还有48小时。”逐火之蛾的一名员工拿着研究报告，走到了众人旁边说道。
“48小时吗？”苏自从离开战场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听到这个消息后，苏抬起头，声音柔和却充满疲惫，确认到。
“是的。”逐火之蛾的员工再次仔细的看了看研究报告，表示自己没有说错。
纸昂羽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什么吗，我还是改变了一些的。”
“咳咳，这么说在你的认知和终焉律者，或者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相同喽。”梅比乌斯虚弱的说道，同时身体里的伤势让她不断咳嗽着。
“在我的认知中，终焉律者只待机了12小时，而且毫发无伤。”纸昂羽苦笑着。
“看来多了一个你，能让我们的战果翻四倍，你还真是厉害啊。”梅比乌斯笑道。“真可惜，如果终焉律者的翅膀有实体，或许我还可以带一些回来研究，指不定48小时内还能研究出杀死终焉律者的办法。”
“也许吧。可能现在你带着研究器材回月球直接对终焉律者本体研究会更可靠一点。”纸昂羽对着梅比乌斯说道。
“纸昂羽，苏，我们先去见见梅吧。”沉默的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凯文终于开口。
纸昂羽把目光转向凯文，点了点头。
苏也点头示意。
梅比乌斯摆了摆手：“那你们去吧，我要先去乐土准备一点东西，给……‘另一个我’准备一些礼物。”
“我也要去一趟乐土，将自己最后这一份记忆当做礼物留给世界。”伊甸表情低落，但仍旧挂着亲和的笑容说道。
“我也先去乐土一趟吧。”华平静的说到。
三人离开，一路上，纸昂羽低垂着眼帘。
说是改变了什么，实际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猛的，纸昂羽用力一拳锤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在金属制作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
“我来这个世界到底干了些什么？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来这个世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纸昂羽略有些崩溃的喊着。
纸昂羽曾经也没想到，最先崩溃的人居然是认识最多的自己。
“纸昂羽，你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你所说的历史的存在，你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了历史，你也是历史的创造者之一。”苏温和的声音响起，柔和的精神波动散开。“纸昂羽，你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你所说的历史的存在，你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了历史，你也是历史的创造者之一。”苏温和的声音响起，柔和的精神波动散开。
纸昂羽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苏，我都知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的认知中，那些事明明都是由巧合引起的。我明明已经避开了那些巧合，但他还是发生了。”
“这大概就是阿波尼亚所说的命运吧，在大势的逼迫下，我们别无选择。”苏仍在平静的叙说。
纸昂羽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三人之间回归了平静，只是凯文放慢了脚步，逐渐与两人平行。
走到梅办公室的门口，凯文转过头，目光深沉的拍了拍纸昂羽的肩膀，然后打开了门。
房间里，梅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怀里是一个婴儿。
瞬间，凯文的瞳孔猛缩，原本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动。
他快步走到梅的面前，单膝跪下。
随后，梅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尽是茫然。
“是你吗？凯文。”
“我回来了，梅。”
“啊，真是抱歉，我已经看不清楚你的脸了，凯文。”梅虚弱的说道。“很抱歉一直隐瞒着你，我的身体已经被崩坏能侵蚀殆尽了。”
“……梅，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需要道歉，现在你还活着，这就够了。”凯文对着梅说道，平静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宜察觉的颤抖。
“是这样啊，是苏告诉你的吗？”梅虚弱的笑道，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怀中的婴儿。
“梅，这个孩子是……”凯文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没怀抱里那白色头发的婴儿。
“他的名字叫亚当，亚当。卡斯兰娜，怎么样？”梅询问着，眼睛一直温柔的注视着怀里的婴儿的方向。
“很好的名字。”凯文出声认同。
“这是我用你的基因与我的基因相结合，做出的试管婴儿，他拥有着你的基因，不会惧怕你所散发的寒气。他将是下个世纪里的第一个人类。”没宠溺的抚摸着怀里的孩子，气息越来越微弱。
“好……”凯文也注视着那个孩子，轻轻说道。
“凯文，纸昂羽回来了吗？”
“我在。”
“啊，你在呀，抱歉，我没有注意到你。”梅茫然的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纸昂羽叹了口气，走到了梅的面前。
“纸昂羽，我希望你在下个纪元，可以多帮忙照顾照顾凯文，别让他那么孤独，他不会照顾自己，你和苏要多多帮衬。”“纸昂羽，我希望你在下个纪元，可以多帮忙照顾照顾凯文，别让他那么孤独，他不会照顾自己，你和苏要多多帮衬。”
“明白，我和苏都不会让他孤身一人的。”
“纸昂羽说的对，只要不出意外，我们并不会让谁孤身一人。”苏也在这个时候出声。
“计划已经交给你们了，下个纪元的人类靠你们来引导，我们所能留给他们的便只有这些，崩坏一定会被消灭，对吧？”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对！”凯文看着梅的脸庞，拳头紧紧握起。
“真的？”梅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呐。
“我向你，向所有人许下承诺，能付出什么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凯文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丝哭腔。
“那就……好……”
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三人的注视下与这个文明一同沉没在历史长河中。
苍白的手无力的垂下，梅怀里的亚当突然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仿佛在祭奠着本纪元最伟大的科学家的逝去。
几人沉默着，在心中为梅祈祷着。
良久，凯文小心翼翼的从梅怀里接过那个名为亚当的孩子，亚当在凯文的怀里停止了啼哭，沉沉睡去。
“我们该走了。”凯文平静的说道。
“凯文，梅她……我们还有48小时。”纸昂羽咬着牙关，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或许他也不用忍，因为他的泪也许早就在这个崩坏的世界中流尽了。
战友的逝去，好友的消逝，被自己救下的人在下一秒就对自己发起了攻击。
什么生离死别，他在这个末世里已经见的太多了，多到麻木，多到他都以为自己对这些情感产生了免疫。
直到今天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并不是那些事情无法打动他的心，而是经历那些事情的人，不是他自己而已。
他以为自己的最后一次流泪是因为爱莉希雅。
而今天，因为梅，他再次流泪。
纵使他没在说话，他也在心里发下了与凯文同样的誓约。
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与和平，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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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沙漠在迎来那一场战斗之前也是千疮百孔。
白发男子持着火焰巨剑，沉默的站在一片狼藉的沙漠之中，看着身边的尸体和眼前散发着光辉的神圣生物，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
“停手吧，凯文，我们应该撤退了。”华捂着伤口，撑着一口气走到凯文身边，对凯文说道。
“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了。走吧——不要错失时机。”
“已经结束了，凯文，这个纪元的人类已经败了，我们只能承认这是事实。”纸昂羽拄着金色的长矛，踉踉跄跄的来到凯文身边。
“不，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凯文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即便这里是一片死寂，并没有空气。
他走上前将一位已经牺牲的友人的尸体缓缓扶起。
“但他……应该站着死去。”
纸昂羽等人沉默着，看着凯文将一位位尸体扶起。
纸昂羽叹了口气，上前接过了其中一具。
那个女孩在出发前还对他说自己拥有很好的运气。
而这次运气并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在那场疯狂的战斗中，所有人都自身难保。
所有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提及这些死去之人的名字，但这些人的名字和身姿与如同过去逝去的那些战士一样，被铭刻在了这些人的记忆之中。
伊甸接过了剩下一具尸体，几人沉默着登上了返回地球的飞船。
看着所有人一个一个进入舱门，纸昂羽怀里抱着已经冰凉的尸体，转过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天上那毫无动静的神圣身影。
圣洁的光辉向世间洒落，带来的却是绝望，痛苦与毁灭。
“崩坏……”纸昂羽呢喃着，声音微弱。
良久，纸昂羽转回身子，登上了回地球的飞船。
舱门关闭，本纪元人类最后的战士踏上了回乡的旅途。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着，终焉律者的强大，几乎撕碎了他们心里最后的防线。
他们的计划施展的很顺利，月光王座成功地蒸发了终焉律者超过一半的崩坏能。
集结了所有力量的凯文全力一击撕下了终焉半边翅膀。
但也仅仅只有半边翅膀。
随后即便终焉律者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耗尽了所有力量的众人，其再也没有办法对其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明白了纸昂羽很久之前说过的话。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明白了纸昂羽很久之前说过的话。
“律者诞生于人类，最终被人类打败。律者的实力依附于人类的科技，她总是更胜一筹。”
飞船很快便回到了地表，逐火之蛾基地内剩下的人已经聚集在基地门口。
他们在迎接战士的归来。
几人将尸体交给了那些逐火之蛾的人。
随后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基地。
“距离终焉律者恢复行动，还有48小时。”逐火之蛾的一名员工拿着研究报告，走到了众人旁边说道。
“48小时吗？”苏自从离开战场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听到这个消息后，苏抬起头，声音柔和却充满疲惫，确认到。
“是的。”逐火之蛾的员工再次仔细的看了看研究报告，表示自己没有说错。
纸昂羽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什么吗，我还是改变了一些的。”
“咳咳，这么说在你的认知和终焉律者，或者说我们现在的情况并不相同喽。”梅比乌斯虚弱的说道，同时身体里的伤势让她不断咳嗽着。
“在我的认知中，终焉律者只待机了12小时，而且毫发无伤。”纸昂羽苦笑着。
“看来多了一个你，能让我们的战果翻四倍，你还真是厉害啊。”梅比乌斯笑道。“真可惜，如果终焉律者的翅膀有实体，或许我还可以带一些回来研究，指不定48小时内还能研究出杀死终焉律者的办法。”
“也许吧。可能现在你带着研究器材回月球直接对终焉律者本体研究会更可靠一点。”纸昂羽对着梅比乌斯说道。
“纸昂羽，苏，我们先去见见梅吧。”沉默的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凯文终于开口。
纸昂羽把目光转向凯文，点了点头。
苏也点头示意。
梅比乌斯摆了摆手：“那你们去吧，我要先去乐土准备一点东西，给……‘另一个我’准备一些礼物。”
“我也要去一趟乐土，将自己最后这一份记忆当做礼物留给世界。”伊甸表情低落，但仍旧挂着亲和的笑容说道。
“我也先去乐土一趟吧。”华平静的说到。
三人离开，一路上，纸昂羽低垂着眼帘。
说是改变了什么，实际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猛的，纸昂羽用力一拳锤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在金属制作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
“我来这个世界到底干了些什么？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来这个世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纸昂羽略有些崩溃的喊着。
纸昂羽曾经也没想到，最先崩溃的人居然是认识最多的自己。
“纸昂羽，你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你所说的历史的存在，你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了历史，你也是历史的创造者之一。”苏温和的声音响起，柔和的精神波动散开。“纸昂羽，你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你所说的历史的存在，你的一举一动已经成为了历史，你也是历史的创造者之一。”苏温和的声音响起，柔和的精神波动散开。
纸昂羽深呼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苏，我都知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的认知中，那些事明明都是由巧合引起的。我明明已经避开了那些巧合，但他还是发生了。”
“这大概就是阿波尼亚所说的命运吧，在大势的逼迫下，我们别无选择。”苏仍在平静的叙说。
纸昂羽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三人之间回归了平静，只是凯文放慢了脚步，逐渐与两人平行。
走到梅办公室的门口，凯文转过头，目光深沉的拍了拍纸昂羽的肩膀，然后打开了门。
房间里，梅无力的靠在座椅上，怀里是一个婴儿。
瞬间，凯文的瞳孔猛缩，原本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动。
他快步走到梅的面前，单膝跪下。
随后，梅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尽是茫然。
“是你吗？凯文。”
“我回来了，梅。”
“啊，真是抱歉，我已经看不清楚你的脸了，凯文。”梅虚弱的说道。“很抱歉一直隐瞒着你，我的身体已经被崩坏能侵蚀殆尽了。”
“……梅，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需要道歉，现在你还活着，这就够了。”凯文对着梅说道，平静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宜察觉的颤抖。
“是这样啊，是苏告诉你的吗？”梅虚弱的笑道，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怀中的婴儿。
“梅，这个孩子是……”凯文似乎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没怀抱里那白色头发的婴儿。
“他的名字叫亚当，亚当。卡斯兰娜，怎么样？”梅询问着，眼睛一直温柔的注视着怀里的婴儿的方向。
“很好的名字。”凯文出声认同。
“这是我用你的基因与我的基因相结合，做出的试管婴儿，他拥有着你的基因，不会惧怕你所散发的寒气。他将是下个世纪里的第一个人类。”没宠溺的抚摸着怀里的孩子，气息越来越微弱。
“好……”凯文也注视着那个孩子，轻轻说道。
“凯文，纸昂羽回来了吗？”
“我在。”
“啊，你在呀，抱歉，我没有注意到你。”梅茫然的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纸昂羽叹了口气，走到了梅的面前。
“纸昂羽，我希望你在下个纪元，可以多帮忙照顾照顾凯文，别让他那么孤独，他不会照顾自己，你和苏要多多帮衬。”“纸昂羽，我希望你在下个纪元，可以多帮忙照顾照顾凯文，别让他那么孤独，他不会照顾自己，你和苏要多多帮衬。”
“明白，我和苏都不会让他孤身一人的。”
“纸昂羽说的对，只要不出意外，我们并不会让谁孤身一人。”苏也在这个时候出声。
“计划已经交给你们了，下个纪元的人类靠你们来引导，我们所能留给他们的便只有这些，崩坏一定会被消灭，对吧？”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对！”凯文看着梅的脸庞，拳头紧紧握起。
“真的？”梅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呐。
“我向你，向所有人许下承诺，能付出什么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凯文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丝哭腔。
“那就……好……”
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三人的注视下与这个文明一同沉没在历史长河中。
苍白的手无力的垂下，梅怀里的亚当突然发出一声嘹亮的啼哭，仿佛在祭奠着本纪元最伟大的科学家的逝去。
几人沉默着，在心中为梅祈祷着。
良久，凯文小心翼翼的从梅怀里接过那个名为亚当的孩子，亚当在凯文的怀里停止了啼哭，沉沉睡去。
“我们该走了。”凯文平静的说道。
“凯文，梅她……我们还有48小时。”纸昂羽咬着牙关，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或许他也不用忍，因为他的泪也许早就在这个崩坏的世界中流尽了。
战友的逝去，好友的消逝，被自己救下的人在下一秒就对自己发起了攻击。
什么生离死别，他在这个末世里已经见的太多了，多到麻木，多到他都以为自己对这些情感产生了免疫。
直到今天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并不是那些事情无法打动他的心，而是经历那些事情的人，不是他自己而已。
他以为自己的最后一次流泪是因为爱莉希雅。
而今天，因为梅，他再次流泪。
纵使他没在说话，他也在心里发下了与凯文同样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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